要吗。
钟晚涂药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摇头:“不用。就这样就可以。”
甚至不用梁序之,她只需要给催债的那帮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钟重临被拘留的事,保准他被放出来那天,在门口就会被拖走。追债的那些混混从他身上虽然榨不出钱,但不会让他好过。
梁序之凝视她几秒,没再作声,目光回到电脑屏幕上,从金属烟盒中取了支烟点燃。
一会儿后,钟晚搁了装碘伏的药瓶。
她倏地转头,将他指尖燃了一小截的烟夺走。
梁序之抬眼,唇边带着没什么温度的笑意,“做什么。”
钟晚太需要做些什么,强行让自己的思绪从那些破烂事中抽离。
而眼下,孤男寡女,本就是不正当的关系,有最合适现在做的事
她张了张口,只溢出一个字。
眼前烟雾缭绕,她没能完全睁开眼,眼尾也因此带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媚态,加上前不久哭过,眼眶有些红,显得整个人有些委屈和破碎。梁序之看她片刻,眸色微沉,声线仍然清冷,笑说,让她想要什么就自己来。
钟晚帮他熄灭那支烟,转身,坐在他的腿上。
在沙发上能多点新鲜感,但到底不方便。
后来去了卧室,过程中,钟晚仍然有点心不在焉的。
倒没在想什么,就是什么都没想,在放空,也没有想他,所以眼神也是空的。
梁序之不会由她处在这样的状态。
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床头柜上的阅读灯,发出朦朦胧胧的光亮。
连续三次,他都在她即将坠落时戛然而止,掌控着一切她的感受
明明也身在其中,却看似冷静的表情,注视着她,问她想要什么、怎么继续..以及类似的,让她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的话。钟晚终于离开过去的漩涡,但也因此坠进另一个,属于他的、现实的深渊。
不知是因为她开始时状态不佳,还是梁序之也在借此转移注意力。
虽然一开始是她主动,但他后来也迟迟不放过她。
结束时,她已经筋疲力尽,脑中也只剩下他。
如她所愿,又非她所愿。
钟晚先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听见浴室的水声,想到了《放生》的剧本。
那两人是大学时认识,但地位相差悬殊,对彼此都有好感,犹豫要不要确定关系。最后,女人说: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还会顾虑那么多吗?悬疑犯罪剧情,但里面涉及很小一段有关死者的爱情故事,设计得很不走心。
钟晚这会儿才又思考这段剧情,更觉得它不合理。
这两人在一起是因为冲动,又做了一个“明天是世界末日”的假设,去排除顾虑。
但问题就在于,明天不可能是世界末日,所以任何顾虑都不会随着末日消失。后续在一起的剧情也深刻反应出了这一点。那她和梁序之呢?
他们之间的“末日”不是早就确定了吗,又还有多少可顾虑的。
浴室的门开了,带着沐浴液香味的水汽蔓延过来。
钟晚累得不想动,听到朝门外去的脚步声,转了下脖子,没经过思考就先出声:“......
梁序之脚步顿了下,看向她。
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下巴都盖住,几乎只露出眼睛在外面,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时亲密的时候,或者她没那么设防的时候,她会不用“您”这个称呼。
钟晚抿了下唇,又把脸转回去,“没事。”
梁序之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结束之后,刚才过程中的压迫和掌控感也消散了几分,声音带着些疲惫,淡笑了下,“抽根烟就回来。”今晚的气氛要好很多,十多分钟后,他回到卧室。
没多余的言语,但躺上床,将她揽进怀里,关了灯。
梁序之刚从外面回来,一开始,身上的睡衣布料也是冰凉的。
然后逐渐,有了些温度,拥着她都让她感到温暖的温度
钟晚缓缓沉出一口气,感觉她在饮鸩止渴。
或者说,饮鸩解毒。
她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但不知为什么会在今晚发生。可能是他看她今晚比较可怜,也可能是刚才后来的体验确实极佳。安静了一会儿,梁序之出声,毫无波澜的声线,问:“你不会恨他吗。
根据他拿到的资料,钟晚前十多年的人生,基本都是被那个叫钟重临的男人毁掉的,也是她的父亲。钟晚知道他在说谁,默了下,低声说:“会。比如今天。
“但我不想。我恨他,就证明还在意他,我一点也不想在意他。而且,他现在过得这么惨,算是他罪有应得,报应也够了。”闻言,梁序之阖着眼,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在意什么。”
钟晚笑,理所当然地回答:“在意对我好的人啊,还有让我开心的事。
她没想到能听到答案,但确实一直觉得,梁序之好像没什么在意的人或事,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