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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旧幻想25 (2 / 2)

说,这段关系的定义就像他们之间的默契,模糊得如同灰色地带。用网络流行语来说,这不过是一段“酒肉关系”。

没有义务要求商宗坦白一切,何况她也从未尝试主动了解。

感情里很难评判对错,各有责任,也各有苦衷。梁惊水无话可辩,比来比去,无非是看谁更委屈。算了,就这样吧。

商宗问她,行李都收拾好了没有。

梁惊水说得委婉:“该带的都带走了,剩下一些我觉得没用的,断舍离吧。”

那天晚上,两人约定在浅水湾见面。

夜色安谧,独栋别墅里还留着 些未拆的圣诞装饰,透着几分过季的温馨。温煦本没有理由留在这里,这两天忙着打包收拾,也为了避开郑锡,暂住在快捷酒店,准备元旦翌日搭乘麻航返回大陆,梁惊水一眼扫过那辆超跑,目光随即落在旁边站着的男人身上。他脱下外套,露出贴身的维库娜毛衣,胸肌轮廓分明,低调而强烈的男性气质隐而未显。

她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抬抬下巴示意他进去,依然没打招呼。商宗手里夹着半根雪茄,眼神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笑着问:“这么见外?”

“不然呢?我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梁惊水坦诚回应。

她的目光被一抹突如其来的红色攫住,侧眸瞥向车内,中控台上多了个苹果形状的摆件,左右摆头,滑稽又可笑。那摆件与车内装饰不相称,也不像是商宗会主动放的东西。梁惊水思来想去,只能是他未婚妻用来宣誓主权的工具。

“这个苹果摆件,是你那位准夫人放的?”她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开这个口。

商宗嘴里细细咀嚼“准夫人”这个称谓,掀眼时眸底微沉,似笑非笑。梁惊水对那种带着暧昧的神情再熟悉不过,皱眉退后,不敢细琢磨:“你不会打算结了婚之后,还跟我有什么吧?”

商宗意味深长地勾唇:“你也说了,名不正,言不顺。至少要先成了太太,才有资格谈‘什么'。”

“别打岔。”梁惊水打断他,不想被这套花言巧语带偏,“我今天准备了几个问题,你都要如实地答。”

似乎对她的强硬态度十分受用,他笑起来眉眼舒展,表示说会事无巨细,好好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

进了院子,梁惊水下意识瞥了一眼那张藤桌。

这是她圣诞前夕等商宗归来时养成的习惯,竟然到现在还改不了。她目光弹回,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没出息。

梁惊水祈祷他别察觉自己的小动作。可按下葫芦浮起瓢,身后的呼吸声里多了一丝笑意,她心头一紧,加快脚步,匆匆进了屋。走到走廊时,她注意到黄铜把手下的滑滴形钥匙孔,是老式管状钥匙的配套设计。男人的影子投在门板上,被拉得修长。她侧身让位,看着他轻松压下把手,门应声而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犹如鬼片中的配乐。

商宗抬臂,唇角带笑:“Lady first.”

梁惊水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走廊中,彻底石化。

“不是锁住了吗?钥匙呢?”“这个门没有钥匙。”“哦。”果然做人不能太老实,听风就是雨。

腹谤一番,她迈步进门。

卧室内整体色调偏向暖色系,干禧年流行的水品吊灯悬挂中央,铺设柚木地板,梁惊水记得这种地板被称为“万木之王”,是唯一能经受海水浸蚀和阳光暴晒而不弯曲开裂的木材。墙上悬挂着一幅欧洲风景画,色调柔和而古典,而她的目光被旁边的镶金相框吸引了去。

她走近一看,照片里是年轻时的梁徽与一对兄弟的合照。年代久远,相片表面泛着一层黄绿色的旧痕,边角微微卷起。

如果不是梁徽用圆珠笔在少年脑袋旁边划了个箭头,还潦草地标注了“小宗”两个字,她几乎没认出是年少时的商宗。

那日炙阳灼目,梁徽与商琛分立左右,笑容和煦。

少年像是被拼贴进这副画面中,他站在两人中间,身形单薄却挺拔,像一棵尚末长成的树,眼神笔直地凝视着镜头,野心昭然,早早在风雨中扎下了根。

那个时候的她,甚至还未被孕育。而今,他成为了照片里唯一存活的人。

脑海中骤然回荡起几个月前Chloe说的,“你该不会真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是啊。

一无所知。

至此,梁惊水的意识浮在水面之上,水下是难以探测的巨大冰兽。她回过身,笑得人畜无害:“第一个问题,关于我母亲的死因,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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