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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 (2 / 3)

嬉戏的锦鲤几乎游动起来。

这一幕亦看呆了仆从们,纷纷露出赞叹的眼神。

这些优点,前世湛云葳从未发现。但她此刻忍不住想,如果越之恒生在盛世,或者从一出生他便是世家公子,定是文武双全,人人追捧。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越之恒从不输任何人,葛先生啼血之时,游街举着血牌,说他是麒麟子。而今想来,那应当是葛先生的心里话。

越怀乐也看呆了,毕竟越之恒的笔下,从来都是绘图炼器杀人,她第一次见他画平和的鸟兽虫鱼。

越怀乐看得心痒痒,当即自己也递了一盏灯过去,学着越无咎厚着脸皮道:“大堂兄,能不能帮我也画一个?”

越之恒乜斜了她一眼,左右除夕要守岁,他没拒绝。

最后二老爷都来凑热闹,他以前本就喜欢附庸风雅,今日定睛一看,好么,越之恒的画竟然比外面的好上数倍不止。

二老爷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搓着手,腆着脸道:“阿恒,你看能不能也赏二叔一幅墨宝?”

“……”越之恒抬眸就想让他滚。

越之恒不笑的时候,眼眸狭长,眸色冰冷。二老爷本就怕他,几乎吓得退了一步,周围凑热闹的仆从似乎也终于意识到他是谁。

静默了好一会儿,越之恒的目光扫过热闹的府邸,欢欣的一切。他将冷语咽了回去,忍了忍,接过二老爷的画纸。

他今晚出奇地好说话,最后连二夫人和石斛等人都凑了个热闹。

他沉着脸奋笔疾书的时候,湛云葳不禁有几分心虚,毕竟是她开的头,想来这个新年之后,越大人很长一段时间都对绘画有阴影了。

老爷子早就离开,风大一些后,二夫人和二老爷也打算回房守岁,仆从们放了灯,也心满意足散去,只有年轻一辈的还未离开,湛云葳和越怀乐等人,在厅堂温了酒,玩过行酒令,等着天亮。

这个新年过得有滋有味,甚至和以前在长琊山相比也不算差。

湛云葳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过去的。

叫醒她的,是触在眼下,一只温热的手。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着越大人一只胳膊,他的大氅也披在了她的身上。

行酒令、飞花令,越家两个小辈,还有石斛等丫鬟,一个都接不住,连投壶都输了许多。

输得多,受罚便多,几乎所有人都困倦得东倒西歪。

眼前原本素面的灯,全部绘上了栩栩如生的图案,她缩在越之恒温暖的大氅中,望着那些灯,像是在看着一场绮丽的梦,更清晰的,却是眼前离得很近的人。

风吹过画纸沙沙响,没人醒过来。

眼下抚摸的那只手越发温热,越之恒离得很近,近得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这样的氛围,她很难不联想越大人恐怕想做点什么。

湛云葳纠结了片刻,用眼神示意:啊……是不是不太好。

越之恒低眸看她,原本他只是想着,大堂只有她一个御灵师,汾河郡邪气重,湛云葳最好还是回房睡觉。

可她——

他默了默,没有戳破她的误解,回了个坚定的眼神:不会。

湛云葳的心事永远写在脸上,耳廓都染上浅浅的粉:行,行吧。

唇轻轻被含住,她闭上眼,几乎能嗅到越大人身上的冷香。

无数盏灯将他们的身影与其他人隔开,在这片小小的天地中,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与他的心跳交缠,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失衡和攀升。

好半晌,她觉得这个吻几乎一路奔向另一个控制不住的方向,这才停下来,在他肩上轻轻喘着气。

石斛趴在灯后的桌上梦呓了一句,吓了湛云葳一跳。

越之恒环抱着她,也没想到只是亲一亲,竟然有些失控,给她顺了顺气。

湛云葳思来想去,在越之恒耳边低声道:“我就说这样不太好吧。”

越之恒忍俊不禁,却又不敢告诉她真相。

他一开始就没想过啊,是你提出来的湛小姐。

不过越之恒面上看不出什么,为了配合她,看上去还挺平静沉肃,像是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嗯,你说得对。”

*

守岁热闹又温馨地过去,春日彻底降临,府上的树抽枝发芽,暖春到来了。

过了些时日,越之恒也彻底恢复。

曲揽月再次上门来拜访,湛云葳明白,到了喂养阴兵的时候了。

曲揽月阖上门,原地布阵。

阵法黯淡,几乎微如尘埃,看不出哪里特别。然而一抬眸,便能窥见另一头浩瀚的深海。

湛云葳早就知道曲揽月的实力不容小觑,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她在阵法上的实力。

甚至在东方澈之上。

是方淮见了,能怀疑人生的程度。比起作战,曲小姐是个当之无愧的阵法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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