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书,你有没有听过染坊的传闻?
“林大夫,你除了爱好救人,是不是就爱八卦,而且还爱乱说?'
林养春:“所以,你听不听。
.....请.
“这染坊司,平日染的是仪宁花的花泥和果实,红色嘛,这池子和染缸当中,水波颜色鲜艳,深红如血。时书:“.....这种诡异的花种着干什么。
“还让那些妇人被迫在此染布,不许离开,也不许和丈夫们见面。此次民叛中的一位土匪呢,正是妻子在此被殴打至死,痛恨之下落草为寇。当这土匪杀入舒康城时,第一件事,便是来这染坊把监管的太监和商人,全部杀了。时书:“然后呢?
”仪宁花水全放干净,这些太监官员的血,相形之下,和花居然没什么差别,哈哈哈哈。
时书:“......惨。
林养春说:“这还不算惨呢,瘵疠鬼毒之气,热毒在肺腑内萦绕,其中一种解法便是割开人体穴位,刺络放血,恰好,又沿着这条水放出去。”我看这染坊就跟血过不去了”时书说,“不过好在鬼毒之气马上要消失了。“
林养春说:“是啊,你那位哥哥真有本事。没有他,不知道多死几十万人。其实是你郎君?不必不承认,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的关系,也不像朋友。“那你就想多了,我和他,确实是好朋友。
恰好到了分路之时,时书晃了晃手:“再见了,林大夫。
走到院中,有人在喊:“谢参议?谢参议在不在?
时书:“你们找他干什么?
"城南有个赌坊,有人病倒了,让看看去。
”他回来了吗?"
“差役说见他从城外回来,但在这门口喊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恐怕是没回来。
“那就是没回来了。你先走吧,等他回来了,我帮你跟他说。
“好,多谢!‘
....谢无炽还没回家。
时书打了个呵欠推开门,灯光极暗,一不小心便会踢到房屋家具。时书对屋内非常熟悉,摸黑走到灯台处,掏出火折子“噌!”地点燃了油灯。闷热难当,时书撕批掉自己这身烂布衣裳,手摸索到床头时,没想到摸到一双温热有弹性的手。
“咽2
时书猛地退了一步,立刻惊醒。
“谢无炽,你在?怎么不出声啊?
时书掌心碰到了黏腻的液体
寻着烛火看过去,一袭阴影坐在床头和柜子的死角处,谢无炽盘腿席地而坐,半闭着眼,唇瓣抿成一道凉薄的线,身姿依然十分的端正挺括,不过那头侧着,鼻梁让烛火染上了微凉的影子。他一只手放在膝盖,另一只手抓着一把细而窄的刀片,垂落在地,血迹斑斑
弯弯曲曲的血流,从他指尖泌出,已然结痂
时书脑子里撞了一下,猛地俯下身:“谢无炽?
”谢无炽?你怎么了?你为什么拿刀割手,你一
时书忽然明白,脸贴近到他眼前,谢无炽呼吸的热气呼到脸上,十分地烫。时书把额头抵上去,难以言喻的热度袭到皮肤时书要时后背冰凉,深呼吸了一下
“谢无炽,你,你.....你居然也一一
时书双手捧着谢无炽的脸,谢无炽被唤醒,侧头咳嗽了一声,晦暗的眼珠漆黑,一瞬不转盯着时书,神色平静如潭水。”回来了?不出意外,我这些天东奔西跑,染上瘴疠了。
时书手莫名发抖:“没事,别着急,我去找林太医来。
谢无炽:“我知道会付出代价,没想到会是这样。送我去前院吧,跟病人待在一起,以免染给你。时书喉头卡了一下:“不,不去前院。你别怕,谢无炽,我照顾你。前院人太多了管不过来,有时候人跟动物一样,你不要去前院。时书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去医药局了,我就在这,陪着你。
谢无炽垂眸,微笑:“你不怕和我一起死?
时书:“我不怕。
"死也不怕么......
谢无炽眼中暗沉,倏地伸手抓时书的衣领,把人拽到跟前,一瞬不转盯着他的薄唇,眼珠中弥漫着红血丝"好啊,记清楚,你说了照顾我。
”我现在,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