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介走了就好。
宁舒何不知道病房里刚才少了一个“人”,望见余淼手上的吊瓶快要输完了,不由道:
“我去叫护士过来拔针,小余你先坐床边等一会儿。”
“麻烦学长了。”余淼点了点头。输了一晚上的药,这会儿开的几瓶液体总算是输完了。余淼刚才满脑子里都是在恶鬼面前维持平和,差点忘了没注意头顶上的吊瓶。
好在护士台就在隔了几间病房的位置,宁学长很快就找到了人。
“对了,先测量一□□温。”
“体温正常的话大概就没什么事了。”
走进来的护士一边把体温计递过来,一边低头将手上的针头给拔掉。
一直到微微的刺痛感从手背上传来,余淼紧抿着唇忍不住皱了一下眉。看的宁舒何都有些好笑:“都好几年了,还害怕针头?”
余淼恐针的事情他一直知道,只是那会儿过来针已经扎上了,他见余淼没有反应还以为对方已经克服了呢,谁知道原来还是害怕。
张秘书也诧异地看了眼余总,没想到余总还有这么小孩子的时候。
这么多人都在,余淼被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声:“也没多疼,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打趣了几句,宁舒何也不逗小学弟了,见余淼身体恢复差不多了才看了眼时间。
“对了,我下午还有课,差不多这会儿得走了。”
余淼:“我送学长吧。”
宁学长一下飞机就过来医院看他,说不感动是假的,即使是对方只当他是弟弟,余淼也觉得没什么。
宁舒何却坚持不让他送:“你好好养身体就行了。”
“让张秘书送我下去就行。”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张秘书适时的站了出来:“余总,我去吧。”
余淼只好不再坚持,等到看到宁学长离开他才微微按了按眉心,伸手把旁边的平板拿过来。
……
严介出门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住院部楼下的走廊里。眉头紧皱着的恶鬼神色恍惚,在他走后不久就听到了电梯外熟悉的声音。
余淼的那个木头秘书和宁学长一起下来了,是准备走了?
心里念头一闪而逝,本来应该不关他的事的,严介却站直了身体。
他看着张秘书将宁学长和他男朋友送上车,这时候瞥了眼手里的手机。他化为恶鬼之后虽然不能出现在生人面前,但是人类的一切科技用品他也都能用,只是死了后严介也没什么可联系的人,因此手机一直没有用过。
这会儿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严介把玩着手机,忽然点开了联系人的页面。
朋友列表里一连串的生前熟人,严介往下翻了半天才翻到余淼名字,皱眉点开头像望着余淼头像上的一只萨摩耶神色古怪。
这家伙还喜欢这个,不是有洁癖吗?
这狗狗毛这么长……
啧,严介脑补了一下简直很难将余淼那张高岭之花的脸和头像上傻白甜的萨摩耶联系在一起。
上下滑了滑两人的聊天记录,在发现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还是余淼骂他的话,不由皱了下眉,将聊天记录里上一条一个月前骂人的记录删除,然后才靠在墙上一本正经的打字。
“宁学长走了?”
黑色的头像发过去,一看就是一条灵异消息。
余淼刚处理了一点工作,冷不防就听到了手机震动。只是短信的提醒声,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他扫了眼打算看完这份文件再看手机。
只是他刚将注意力集中过去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嗡嗡”的声音几乎震动的没有停歇,余淼被吵的没办法,只得忍着不耐烦拿过手机来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然而等到他打开手机之后,入目的就是一片血红色的雾气弥漫在屏幕上,铺天盖地的冷意惊袭而来,余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联系人里那个早就已经暗下去的头像就又重新跳动了起来,画面惊悚的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余淼沉默了一下,才认出来那是严介的头像。
在对方死了之后本来已经消号了,余淼之前想删除号码结果却忘了,冷不防就吓了一跳。
急促跳动的心脏慢慢平息下来,余淼深吸了口气,看清消息之后忍着骂人的话回复。
“走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严介手指顿了一下,有些不满意。
这家伙怎么聊天这么生硬。
他瞥了眼页面,在表情包里搜了搜,想到余淼头像上的那只萨摩耶小狗,准备从动画特效里发只狗过去,让这家伙意识到聊天怎么聊。
结果手指刚戳到屏幕上,他下载的特效还没结束,还在翻照片的严介一个误触就顺手把自己之前染了红头发时在手机里存的自拍照发了过去。
余淼看到这家伙发鬼消息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简直无语,本来以为问清楚了这恶鬼就消停了,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