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羲灵生出逃窜之心,可背抵着床木,根本逃不开。
“你忍一忍。”
冰凉的药膏拂过伤口,窜起火辣的痛感,羲灵眼中落泪:“好痛。”
谢玄玉道:“用这个药不会留伤疤。”
羲灵好几次想要逃开,被他强硬地捉回脚踝。
她的腿上遍布被冰山划开的大小伤口,一直延伸到大腿,羲灵见他目光落在一块肌肤上微定,道:“是胎记。”
那是一个蝴蝶样式胎记,落在她膝盖之上的大腿内侧,栩栩如生,如振翅的蝴蝶,谢玄玉收回了手,沉沉的目光望着她。
羲灵起身道:“我走了。”
他没有过多挽留,柔软的帐幔落地,轻轻晃动,摇曳一段光影,女子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了。
殿中的三足青铜香鼎飘出渺渺青烟,谢玄玉抬起眸,窗外的雪倏忽下得大起来。
毒解开了,但他身上的伤势并无法立即恢复。
隔了数日,猫公去见羲灵。
“他的修为恢复得怎么样?”
猫公道:“恢复得很慢,那箭伤及心脉,现在便靠他从前修为顶着。”
战事紧急,谢玄玉醒来没有多久,就又重新上战场,前线需要他稳定军心,猫公私下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羲灵听后,并无多少反应,继续练她的剑。
那二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关系,仿佛之前的那个意外交集,只是平静湖面上出现的一丝波澜。
然而有一日,猫公无意间翻看到她的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凤鸟族的秘术,有一页被特意折了起来。
猫公偷偷掀开,上面所描述的,是双修之法。
凤鸟族上古秘法,至阳之血与至阴之血结合,通过双修融合,为彼此增进修为,一日千里。
猫公将狐疑收进心里,羲灵未曾做出什么出格之举,日复一日单调地练剑,风雪加重她周身的孤寂感,即便谢玄玉偶尔回府,也不去见他。
然而猫公没想到——
在一个夜晚,羲灵向谢玄玉递去了一封信。
信封中内容,不多,薄薄的一张纸,但记载正是双修的法术。
收到这封信件时,谢玄玉立着灯架边,幽幽烛火映亮他的面容。
纸的最后一段,写着她的手迹:
“要不要一起双修?”
猫公道:“外面人可都以为你修的是无情道,她竟然给你递这样的话,想要坏你心道,这个坏女人!”
谢玄玉默不作声,将信封送到蜡烛里,那火舌子攀爬而上,将信一点点蚕食干净,只余灰烬。
只是猫公到底低估了这二人。
有一日,它路过二人的院子,远远看到她正在练剑,谢玄玉便在一旁。
羲灵回头,在风雪中看向他,倨傲道:“你说的招式,我听不懂。”
猫公想,这女人性格还挺傲。
谢玄玉道:“这样。”
雪花簌簌,轻雪飞扬,她被逼到树梢上,男子的长剑抵着她的剑,逼到了她面前,树枝摇晃,冬梅纷纷。
她咬唇道:“谢玄玉,你欺负我在剑术上比不过你是吧?有本事比其他的。”
“我如何欺负你?是你问我这招怎么用,我才告诉你的。”
羲灵将剑甩在地上,谢玄玉跟上去,一把拉过她的手,道:“给我看看脖子,有没有伤到?”
羲灵推开他,被他再次拉过,手扣住她的脖颈。
猫公并非人族,对感情之事后知后觉,很多事是后来才想通,譬如羲灵在给谢玄玉递来双修的话,谢玄玉没有回应,看似拒绝了,却为何又去见羲灵?
他们之间似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蒙着一层朦胧的纱,它怎么也看不透。
后来有一日,羲灵要了一味催情的香。
她并未直接用,而是将催情的香做成了蜡烛,在一个夜晚,去找了谢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