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空调风确实不能太低,影响身体,那就依你好咯。”
沈枢:“……把空调温度调回去。”
论气人,他至今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凌驾于身侧这位之上的。
车内的气氛再一次降至冰点,司机战战兢兢地坐在驾驶座,更是不敢再看空调度数一眼。
北城有喧哗热闹的夜生活,白日里匍匐的巨兽在这一刻得到了复苏,嘶吼着要与夜幕做争斗。
借由车外灯色,玻璃面上折射出她的五官,乔知懿懒洋洋地盯着看了一会,又回头去瞅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平板电脑正处理工作的联姻对象。
“沈枢。”她脆生生地唤了遍。
沈枢随口应道:“嗯?”
倾诉欲毫无征兆地涌上,乔知懿也不管他手头上处理的是什么幺蛾子,一股脑地将不久前才发生的对话朝他复述一遍。
梳理清楚几个关键词,沈枢按灭手里的电子设备,低低地笑了:“看来做个漂亮的灰姑娘还很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你还笑!”乔知懿气呼呼道:“这种事对我影响很大的!”
沈枢摘下眼镜,又取出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边道:“那你就干脆实话实说,‘我们领证了,是合法的’。”
这下子,乔知懿的表情更难看了,半赌气道:“那我宁愿被误会是你的小情人。”
小情人?
含糊不清的三个字落入耳中,引得心口平添半分不自然。
品出她咬字时的嗔与怪,连带着他的骨骼也一并躁动。
压下不合时宜的情绪,沈枢偏头看过来,将她脸上的愤恨与不爽尽收眼底,扬眉:“宁愿收下脏水也不想承认自己是豪门千金?乔知懿,你到底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恶趣味?”
不是第一次被他问这件事,可乔知懿的态度却一如既往。
不给予,不作为,反正就是不回答。
沈枢见状,无奈地笑笑,信手将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幽幽启唇:“今天的事我会解决,保证不让我们天鹅公主的白羽毛被泼脏水,这样总可以了吧?”
再次被他称呼为“公主”,乔知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吸了吸鼻子,故作淡定地嘟囔:“勉强可以。”
沈枢轻挑眉梢,薄唇唇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是公主不假,但这个公主有够不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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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乔知懿迎来期末考的最后一门。
毕竟是大三的最后一天,宿舍里几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去附近的酒吧喝酒。
顺便看看在某个短视频软件爆火的“脱衣舞乐队”。
乔知懿本来想喊容妤一起,可后者却因为要出席容家的某个大场面宴会,不得不拒绝。
只是她没想到,这场以消遣为名的酒吧之旅,居然能让她遇见最不希望看到的人。
是邹诚。
之前那个就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追她的狗皮膏药。
后者显然是蓄谋已久,不仅套了身板正的西装,还抱了一大束玫瑰花,甚至不惜喊来一圈人助威,盎然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还没踏进酒吧就看见这样一幕,实在是太倒胃口。
乔知懿冷笑:“我好像已经拒绝过你很多次了?”
邹诚执迷不悟:“知懿,我知道你那是矜持,我理解的,我们真的可以试试!”
理解个屁!
如是想着,她翻了个白眼:“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你也不希望你的家人去派出所捞你吧?”
“我不相信警察还会管表白!”
“他们是不管表白,但他们管性骚扰,”被他蠢笑,乔知懿干脆拿出手机晃了两下:“你想试试吗?如果不想,就麻溜地让路。”
终于把人刺激走,乔知懿和其他两个室友走进酒吧,熟稔地开了个卡座,做好了不醉不归的打算。
于卡座和舞池来回游弋,不知不觉就疯了一个多小时,中途还处理了好几个来搭讪的男大学生。
尹昭昭喝得最多,笑起来也呈现傻气:“说真的,刚刚那个挺帅的诶,知懿你连这都看不上?”
乔知懿的脸颊透着俏丽粉,小口地抿了抿杯中酒,瓮声瓮气道:“很帅吗?也就一般吧,连及格线都没到。”
没聊一会,她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可才刚出来,就又被人拦住了。
看清拦路人的脸,乔知懿都被气笑了:“邹诚,你是真觉得我不会报警吗?”
邹诚立马道:“我只是不明白,我们明明很合适,你为什么不愿意试试,我会对你很好的!”
“你是脑子有泡吗!”
乔知懿忍无可忍,直接骂出来:“你是不是有点太没脸没皮了,相同的话还要我说几次啊,耳朵不需要可以捐出去,我过了,我永远都不能喜欢、更不可能接受你!劳烦你团成团麻溜地滚出我视线!”
第一次听她这么直白地骂人,邹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