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一脸怒火中烧的盛怒模样,禅院直毘人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拿着一个葫芦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
禅院直毘人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他用的并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以家主的威严宣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禅院直哉露出一脸迷惑的表情。
什么啊?什么叫算了?
“父亲,那名诅咒师……”
禅院直哉迟疑稍许,一咬牙摘掉脑袋上的帽子,指着自己抛光的光头,“公然闯入禅院家了啊!”
还把他头发剪了!
您就庆幸人家给您儿子留了一颗头吧!
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潜入禅院家,剪完他的满头金发——搞不好还是用电动推子剃的,接着还能安然离去,不惊动任何人,轻飘飘不带走一丝云彩,这是什么级别的诅咒师啊?
敌人都这样了,还能就这么算了?
“那名诅咒师,保不齐接下来还会对禅院家……”禅院直哉力图辩解,希望父亲能为他主持公道。
意思是,发动禅院家的力量,帮他找出那个诅咒师。
然后杀了他。
“我说算了。”禅院直毘人抬眸看着他。
老者的眼神之中,天然散发出家主的威严,多年累积起来的锐利与权威,惹得禅院直哉哑了哑。
禅院直哉不懂,他就不懂了。
难道那名诅咒师是什么连他们禅院家都惹不起的硬茬吗?这不可能吧,他就没见过什么惹不起的诅咒师。
还是说,父亲在对自己上诅咒师暗网一事感到不满了?
懂了,是因为那个禅院晓。
禅院直哉气不过,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默默盘算着一会儿该是时候去找那个小鬼头算账了。
反正他也拿到小鬼的ip地址了。
是在一个沙漠里。
剪他头发也就算了,全网发图是怎么个事儿。
禅院直毘人离开之后,禅院直哉一斜眸子,往地上跪的那些人之中看去:“说吧,什么情况?”
他一早就察觉到,所有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
紧接着,有一名禅院直哉的心腹,忐忑地走上前来,音调微微颤抖:“少爷,是五条家的少爷干的。”
禅院直哉沉默,禅院直哉皱眉。
禅院直哉破口大骂:“五条悟?是五条悟剪了我头发?五条悟就是那个悲伤的大马猴??”
这个神一般的展开,是禅院直哉万万没想到的……
好好好,五条悟,你一个特级咒术师,五条家的家主继承人,咒术高专的在读学生,平时不好好上学、执行任务,居然还在诅咒师的暗网上接了悬赏是吧。
禅院直哉冷笑:立刻散布消息出去!五条悟私下里一直在当诅咒师!气死我了……
与此同时。
在咒术高专,一间教室里。
“老师,真的不是我们干的!”五条悟正襟危坐,义正辞严地举手发言,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话落,被夜蛾正道施以一拳“指导”。
“剪禅院直哉的头发是一回事,在诅咒师专用的暗网接任务是另一回事,这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了!你们作为高专的学生,竟然私自去暗网接悬赏……不管怎么说,你们确实接了诅咒师专属的委托,也确实在深夜潜入禅院家了对吧?”
夜蛾正道沉声。
“我们只是一时兴起,去禅院家逛了一圈!”五条悟一脸天真无邪,理所应当,“对吧,杰?”
夏油杰:“事实确实是这样……”
——如果从事件结果的角度出发的话。
“那你们带着一把剪刀是怎么回事?”夜蛾正道瞅了眼地上那一把超型号的巨无霸大剪刀,顿时分外语塞。
他揉揉眉心,将电脑屏幕拉过来:“悟,这个悲伤的大马猴是你的账号吧?是你发的帖子对吧?”
五条悟眼神清澈:“虽然如此,但我只是拍了照片啊。”
他哪里知道,当他们兴致冲冲地跑去禅院家,准备剪了禅院直哉头发、完成委托的那之前,禅院直哉,他竟然已经没有头发了!头发呢?你头发呢禅院直哉?
现在怎么剪?他们剪什么!
没东西可剪了!啊!
当时深更半夜,禅院直哉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顶着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浑然不觉地在睡觉。
五条悟信誓旦旦:“千真万确,果真如此,绝无虚言,我真的只不过是顺手拍下来而已。”
五条悟当场推理:“我觉得是禅院直哉自己剪的吧。”
他认真理出思路:“因为要是被悬赏成功了,到时候肯定会很没面子,所以不如先自己剪掉头发。又或者是他在赌局上押了自己保不住头发,心机太深了禅院直哉!”
这样他不就赚大了吗!真有头脑啊禅院直哉!
夜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