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旁的重剑,轻盈一跃,落到桑软的草地上。她把剑背到身上,反手将磕磕绊绊想要下车的霞珠牵了下来。秦疾也真是,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在山里迷路了不成
”秦疾!奏疾!
姬萦一边喊一边往山林里走,霞珠配合她呼喊,也像小绵羊一样气弱地咩咩两声
官道附近的山林还比较稀疏,但越往里走,林子就越密。
姬萦也怕迷路,她正准备实在找不到人就原路返回,奏疾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林子里响了起来。
“奏某在此!姬姐,霞姐,你们快过来,某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姬萦加快脚步,比起奏疾本身,率先看见的是比他还高出一头,形影不离的白色箱笼。那箱笼和主人一并倾斜着,满满当当的纸墨笔砚眼看着就要从遮尘布里一泄而出。下一刻,奏疾和他的箱笼一起站直了
他从地上捡了什么起来,满脸的激动神色
“你们看!”他迫不及待举起手中细细长长的东西
姬萦走近了定睛一看,那是一根一臂长的浅票色树枝。初看平平无奇,但树枝的中心却是深紫色的,“简直就是极品!核桃木的心材要么是红褐色,要么是褐色,像这种紫色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奏疾激动不已,目眩神迷地看着手中的棍子,就好像姬萦头一回看见自己的重剑。霞珠不解地盯着秦疾手中的树枝
就算里面是紫色,但不还是一根核桃枝吗?有什么稀奇的?
相比起满脸不解的霞珠,姬萦虽然也无法理解奏疾的另类癖好,但她还是十分给面子地凑近了去看,还对心材的花纹作出了一点评价。“你这么久不回来,就是捡树枝来了?”她说。
奏疾这才想起时间,看了眼已经明显移位的太阳,他露出羞赧的神色,不好意思道:“一时入了迷,对不住了。他肉疼地看了眼手中的树枝,又看了看专程来树林里找他的两位姐姐,壮士断腕一般递给姬萦
"这根极品核桃枝就当做某的赔礼,送给姬姐吧。
“君子不夺人所爱。”姬萦摆了摆手
奏疾又扭头看向脸上写满疑惑的霞珠,十分诚恳地说:
”霞姐,你要是喜欢,秦某也可以送你。
霞珠大吃一惊,生怕拒绝得不够快就要被迫带着这根树枝上路
“不用不用.....
连遭两次拒绝,秦疾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秦其只好另行赔罪了。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箱笼,又小心翼翼地揭开遮尘布一一姬萦这下看见了,里面只有一半是文具和衣物,另外一半,是同样笔直而光滑的各色树枝。奏疾把新得的树枝珍之重之地插进箱笼里的空当。让姬索久违地想起了明镜院主会神贯注擦拭佛像的样子找到奏疾,三人原路返同
原本宽敞的马车因为一个顶级壮汉的加入,立马变得拥挤起来。
确认所有人都到齐后,车队重新肩程,马车的銮铃在颠簸的山路上摇曳着,铃声是山林间传递的唯一讯号霞珠独自趴在车窗上,好奇地观望着周边的环境。
姬萦一边啃着尤一问那边送来的梨,一边试探性地问坐在身旁的奏疾:“奏弟,你有没有想过之后的打算?秦疾的脸色垮了下来,就连新得的宝贝也不把玩了。
“唉!
重重一声叹息后,秦疾陷入了沉默
“你一身武艺,又有侠肠,有没有想过在乱世建功立业?”姬萦问。
“怎么建?”秦疾一脸茫然,“乡试都没了!
“建功立业,也不止科举一条路。尤基是在局势混乱的当下。”姬萦话音一转,忽然说,“奏弟,你当年为何从文?'秦疾沉吟片刻,说:
“说来惭愧,秦某本是最普通不过的农户之子,平生没有什么大志向,原本是打算像父母一样,在乡下一辈子务农的。“但是奏某十岁那年因为旱灾交不上租子,地主叫了一帮地痞流氓来收债,不但把我爹的腿给打断了,还要将我妹妹拉去卖给青楼!‘奏疾说到此处,横眉怒目,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霞珠也从车窗上转过头来,面露同情地等待着奏疾的下文“我娘忍不下这口气,将闹事的地痞告上衙门,对方却有地主派来的讼棍相帮,我们不仅没有讨得公道还险些蒙受不白之冤!要不是同乡的一名举子挺身而出,为我们打赢了这场官司,奏基现在还不知道沦落到何处去了!"奏疾顿了顿,平复情绪后再次开口
“所以奏某读书,也没想过要出人头地。”奏疾早熟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少年人的青涩,“某只是想像那位恩公一样,在无辜之人遭迫害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话音未落,姬萦合掌一拍:
“说得好!
奏疾被她那副相见恨晚的模样给震住了,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贤弟一一”姬萦用力握住秦疾的双手,她的表情太过庄严,以至于秦疾都忘了为第一次与女人握手而害羞,“实不相瞒,让天下河清海晏,人人安居乐业不必畏惧强权,这也是我的志向!河清海晏?安居乐业?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