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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复又挪到铜镜前,看着镜里的人,面若银盆,目似水杏,好个珠圆玉润的美人,要是上辈子能长成这么好的模样,她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揽镜自照也没多久,她就被带着进了西暖阁。
再然后的事情不说也罢,攸宁只记得自己挺舒服的,然后模糊间,鬼使神差仰起头,摸索着噙住皇帝的唇瓣,当下竟然还有些诧异是软的,咬了下还有点韧劲儿。
很普通的一个深吻,却因美色当前,让人十分的心旌摇动。
皇帝本来往后仰想要躲开,听了这话脸上浮现一丝不理解,含糊着道:“什么?”
攸宁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失神片刻后,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自顾自往下抚过他的身体,依次表达了对胸肌腹肌良好触感的评价。
皇帝有些不适应,捉着她的手不让动,待听清了她的呢喃,不禁闷笑几声,靠近了深深喘起气来。
意识沉入梦乡之前,攸宁强撑着想要表示体感很不错,不过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睡过去了。
皇帝叫了水擦过身,回头看了眼已然熟睡的攸宁,拿起细布浸湿,胡乱在她身上抹了两把,自拥着人睡去了。
淡淡的香气萦绕,沉静而舒缓,如同柔软温暖的指尖轻抚过人的脸颊,连微皱的眉头也被揉散开来。
凌晨四点十五。
在外候了半小的梁九功终于听到殿内声响,领着伺候的东西进门,却也只是等候在外间。
皇帝早睁了眼,坐起身缓了片刻,才发现旁边的女人仍沉沉睡着,丝毫没察觉外面的动静。
记忆逐渐回笼,想起昨晚种种,皇帝在心里给瑚氏下了个粗俗胆大的评语。
可她睡得正熟,满月似的脸颊更显可爱,皇帝欣赏了片刻,径自跨了一步下地,穿好里衣去了外间,叫梁九功服侍。
梁九功也算是自幼侍奉皇帝长大,短短片刻心里就琢磨出来了,这位主子今儿心情好,想来里头那位侍候得不错。
不过这会儿都没起,也是个心大的。
利索替皇帝整理好衣袍,梁九功便听皇帝随口道:“瑚氏封答应,挑两间敞亮的围房给她住着,赏赐你瞧着办就是了。”
说着,皇帝忽然抬手,轻快道:“造办处新近做了一批自鸣钟,有个鸟笼子的,也给她送过去。”
殿里虽点了烛火。却也不算明亮,隐约能看到皇帝摸的是嘴巴。
梁九功迅速低了头,平静道:“嗻。”
皇帝离开乾清宫,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攸宁缓缓睁开眼,又闭上了。
身下的床褥柔软细腻得不像话,她下意识拥着同样舒适的被褥滚了两圈,才后知后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坐起身,旁边果然早就没了人。
穿好衣裳之后,她往外走,发现外间没有人,纳着闷儿走到了门口,才看到一旁守着的桂嬷嬷,神色似与昨日不同。
桂嬷嬷深深一福给攸宁行了礼,口称着小主,要领她去先前洗漱的屋子换衣裳。
再出去就到了乾清宫院里,各处都守着太监,于是她本来想问的话也就咽下去了。
进了围房,紧接着皇帝的口谕就来了,封她为答应,赐了住的围房,一些赏赐,还问她要什么人来伺候。
按例答应身边能有一个或者两个宫女侍候,还能有一个小太监帮着传传话之类的。
攸宁高兴之余,也知道桂嬷嬷为什么变了态度,虽然不解,但还是让传话的小太监先下去,回头道:“嬷嬷是不是有话说,正巧我不大懂这个,盼嬷嬷指点我一二。”
这话说得,好生直白。
桂嬷嬷只是心里这么说了一句,估摸着大概就是这份简单让主子爷给瞧上眼了。
她又一福身,道:“指点是万万当不得的,只是奴才想着,贴身侍候的人该仔细些挑。”
说罢看她一眼,见她点头有赞同的意思,才补上后半句:“倒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