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甚至都有些划痕,看起来不似作假。沈青叶心情复杂,开口安抚道:“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先养好身体最要紧,叔叔阿姨都在担心你呢。”薛明琪扯了扯唇角,看着父母,神色微缓:“我知道,是我不好,一直让他们操心。只是这个孩子.....她手指缓缓下移,落在平坦的小腹处,神色复杂:“到底是我跟他没缘分......
沈青叶低低叹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又劝了两句保重身体。
薛明琪状态不佳,母女俩也不好在这儿久留,没过一会儿就告辞了。
出了医院大门,沈青叶看着明朗的晴空,低低叹了口气。
怎么就闹成这样?
沈家母女离开后,薛夫人的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一手拍着女儿完好的胳膊,一边埋怨道:“你这孩子,何苦这样?”“妈,”薛明琪看着母亲,眸带痛色:“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也不值得你这么做啊!”薛夫人语带哭腔:“你就没想过,这对你身体影响有多大?就没想过,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爸怎么办?”薛明琪看着一旁别过脸眼眶微红的父亲,眼角清泪划过:“我就是怕你们担心自责....”
薛先生气道:“你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他忍不住数落道:“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干这些事,什么都不说!你但凡跟我们商量商量呢?”
薛明琪眼眶微酸,覆在小腹上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我就是想,左右他都是要死的,何不死得其所一些?”“我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总得讨回点什么....
薛夫人顿时埋在她身上痛哭了起来:“傻孩子啊,还能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啊?”
薛明琪瘪了瘪嘴,一手拍着母亲的背,一时之间,也是泪流满面。
薛先生抬手抹了把脸,见母女俩在那相对而泣,不由沉声道:“行了,哭什么?她刚手术完,医生不都交代了不能哭?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薛夫人闻言,慌忙擦了擦眼泪:“是是是,这个时候不能哭,赶紧把眼泪收收!都是妈不好,妈不该惹你哭的!”薛明琪摇了摇头:“我不哭,您也别哭了。”
她握着母亲的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想睡一会儿。您也回去歇歇吧,忙了一上午了。”
薛夫人张口就要拒绝,薛先生却道:“好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歇会儿吧,你在这儿,她也睡不好。”薛夫人这才无奈应了声好,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点饭,等会给你送过来。”
薛明琪苍白着脸点了点头,薛先生也上前一步,目光复杂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心。”“袁家那边,有我呢。”
他平素为人是厚道,可这厚道,不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的理由。
袁正浩既然敢打那样的心思,那也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薛明琪扯了扯嘴唇,轻轻道:“谢谢爸。”
等病房门的关上后,屋内恢复了沉寂。
薛明琪慢慢阖上双眼,却迟迟没有睡意。
头脑中思绪纷杂,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走马观花般地在脑海中浮现。
她想起一个多月前忽觉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她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当时她是什么心情的呢?大抵是高兴吧?她和袁正浩认识两年多,交往一年多,彼此感情深厚,又已经订婚,如今水到渠成,有了孩子,似乎再自然不过。当时得知消息,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告诉他。可等她拿着化验单,兴高采烈地去公司找他时,却听到他嫌恶的声音“那么个娇贵的大小姐,谁喜欢啊?时时刻刻都得我哄着宠着,有一点不高兴就甩脸子。就连在床上的时候也放不开,跟个死鱼一样,要不是看她是薛家独女的份上,我能跟她订婚?”“结婚之后我就赶紧把她弄怀孕,到时候哄着她不让她去公司,等薛家那老头老太太没了,薛家不就是我的了?”薛明琪当时站在办公室门外,脸色苍白,握着报告单的手死死地攥着。她难以接受相恋一年的未婚夫竟是这种人,更难以相信这一年多的真心与宠爱竟都是作的戏。她恍若游魂般离开袁家公司,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她不能接受孩子的父亲是这么一个货色,更不能接受未来袁家拿孩子来要挟她、要挟父母的可能。可要就这么分手,她实在不甘心。
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在他身上,她投入了近两年的青春时光,也将满腔的爱意都付诸而出。
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分开,她做不到。
回去之后,薛明琪没跟任何人说起这事,只是暗地里找了人查了袁正浩,才惊觉他在跟自己交往的同时,还在外面同时交往了数位女性。甚至在订婚的那一天上午,袁正浩还在陪着那个叫郑雨丹的女生,晚上就和她亲密缠绵,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情话。薛明琪当时眼前一片空白,只觉恶心难忍,险些没将午饭呕出来。
她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饶过他,可真要撕破脸皮,袁家也不会纵容她将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