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腿自道自话,“是小卡的嫁妆单子啊侯会您给小土的嫁妆。是不是过多了娴儿妍儿怕是会吃醋呢“她们都出阁了,有什么可醋的。”永平侯就知道章氏要说这个
章氏捏着帕子,说:“侯爷,娴儿妍儿到底是您的嫡出,按理来说,嫁妆该是最多的,这次小七被皇上赐婚,妾身也不敢急慢,比着妍儿的份例来的,已比小五多出许多,您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啊,这叫小五怎么想?”“哼,比着妍儿来的?”永平侯抬眸睨着她,“那你怎么不说你私下里给了娴儿妍儿多少?你给姝儿筹备的嫁妆都是公中出的,你可是一分钱没出,小五也有她姨娘补贴,姝儿孤零卖一个,我作为父亲,给姝儿添上,谁能说什么?章氏一触到永平侯的眼神便打怵,“妾身给娴儿妍儿的,那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是身为母亲的一点祝福罢了。闻妹又不是她生的,她才不会肉包子打狗,能给闻妹从公中出这么多嫁妆,已经是便宜她了,这些可都是闻琅的家产永平侯冷笑了一声,“你不是总说对这些孩子视如己出,难道姝儿不是叫你一声母亲?
章氏启唇,又实在辩不出来什么。
“章氏,”永平侯合上嫁妆单子,“身为嫡母,你哪一处合格了?我给了你正妻该有的尊敬,可你是怎么待这些孩子的?“侯爷,妾身又哪里做错了?”章氏也恼了,“您瞧瞧兰苑,堆得像个金窝,还要妾身怎么待她?
“兰苑有多少东西是燕王送来的,你当我不知道吗?”永平侯站起身,“谁给你的胆子,瞒着我就想送姝儿去给娴儿做媵妾?‘“侯爷....”章氏没想到这事竟被永平侯知晓了,难道是闻姝向他告状了?
“侯爷,娴儿可是你的嫡出姑娘,她一直没能生育,被婆母磋磨,妾身也是心疼娴儿,”章氏眼圈泛红,垂泪道:“再则昌国公门楣显赫,小七过去,虽是妾,娴儿还能委屈了她不成?这不比嫁个普通人家强。‘“荒唐!”永平侯斥道:“当初我就说昌国公门第过高,娴儿怕是会受委屈,可你不听,非要娴儿嫁过去,现如今娴儿无所出,又来埋汰姝儿,凭什么要姝儿给娴儿收拾烂摊子?定都里头,人人都想高嫁,可是高嫁受得苦只能往肚子里咽,平嫁或是低嫁,夫家畏惧着永平侯府,也不敢过分磋磨,这也是永平侯也不想闻姝当燕王妃的原因之一,闻姝来日受了委屈,他又能拿燕王怎么办?章氏是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章氏自个就是育嫁,永平侯待她尊敬,老夫人也不管事,整个侯府都在她手里,顺风顺水几十年,她就以为人人高嫁都有她这样的好命“妾身岂敢,”章氏自知这件事上她理亏,所以也不和永平侯争辩,重新说起了闻姝的嫁妆,“是妾身想岔了,这样,妾身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部分填补给小七,侯爷便不必动用自己的私库了。永平侯府虽整个都在章氏手中,可永平侯的私库她无权干涉,但只要闻琅袭爵,这些东西来日都是闻琅的,章氏可精明的很,从她的嫁妆里拿出一部分,永平侯便没理由再给闻姝这么多嫁妆了。永平侯听笑了,对章氏失望至极,语气冷如寒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我的私库,指望我死了留给闻琅是吗?‘“妾身绝无此意!”章氏被永平侯的气势吓着了,屈膝跪了下去,一面掉着眼泪一面解释,
“妾身只是觉得过度偏颇传出去也不好听。‘
永平侯并不想听她的解释,厉声道:“我告诉你,我不是只有闻琅一个儿子,永平侯府我留给谁,还轮不着你来操心!这是永平侯第一次对章氏谈及袭爵这个问题,他也知道章氏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侯爷!”章氏惊诧地仰头望着永平侯,脸色变得苍白,连哭都忘了,“琅儿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永平侯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将来有可能将爵位给庶子吗?章氏如遭雷击,她最骄傲的就是生了闻琅,指望将来闻琅袭爵,她做个说一不二的老夫人。“我不在意嫡庶,所以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永平侯甩下这句话,大步离去,不再和章氏争吵,他也有些累了,谁能想到章氏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永平侯走了,章氏呆呆地跪在地上,不敢想来日若是庶子袭爵,她的日子会过得有多惨
闻琛就别提了,便说闻璟,她磋磨得最多的就是姚姨娘,因为姚姨娘原是婢女抬上来的,是贱妾,可以随意打骂,不像赵姨娘她还得顾忌着赵家的脸面,要是闻璟袭爵,她和几个孩子,下半辈子就别活了。
章氏打了个寒颤,心如死灰,紧紧地攥着帕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永平侯最知道哪里是她的痛处。
半晌后,章氏手撑地站了起来,腕间的紫色牡丹玉镯垂下,这是先前永平侯送她的,她特意戴上,想让永平侯记起昔日情分。从前两人举案齐眉,侯府里的大小事宜永平侯都会与她商议,尊她敬她,从不会拿妾室打她的脸,哪怕宠爱赵姨娘,也会顾忌着分寸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呢?章氏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错
章氏和永平侯吵架之事,也传到了闻姝的耳朵里,闻姝身份水涨船高,如今她不必刻意去打听,就有人送到她跟前来,这也侧面反应了章氏大不如前了,要不然这样丢脸的事,本不该传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