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寻直接去了KEVE总部等人。
李珂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才去公司,秘书告诉她,远维的蒋司寻在等她。
看到会客区的男人,她早有心理准备。
蒋司寻示意她:“坐。”
给了她一杯茶。
明明这是她的地盘,对方却反客为主,李珂压力陡增,事已至此,再卖关子没意义。
她直截了当:“我给你证据,你能给我什么?”
如今,她连家都没了,港岛那边,她这辈子不会再回去。母亲说她是白眼狼,居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沈清风鱼死网破,害得她大哥一家进去了,还不知要被关多少年。
她是白眼狼吗?
当初家族企业面临破产,她拼尽所有把公司保住,到头来公司的好处,她一分没有。
这些年她能被沈清风拿捏,沈清风放心将KEVE交给她管理,就是因为哥哥一家。
大哥一家利益熏心,被钱迷了双眼,犯了事的证据都在沈清风手里。
沈清风看透她在意家人,利用这个威胁她。
所以沈清风在得知KEVE科技易主到许知意名下,打电话给她时,才会疯了一般的怒吼:李珂,你怎么敢的!
是啊,她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不顾哥哥一家的幸福,不顾哥哥是否家破人亡,而去得罪沈清风。
这些年,她在意家人,可家人不在意她呀。他们一家逍遥法外,而她却每天备受煎熬,如履薄冰,没人可怜自己,她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为了孩子的未来,她也不能再稀里糊涂过下去。
沈清风没孩子,所以永远不会明白,母亲能为孩子做出怎样的选择和牺牲。
蒋司寻问她:“你想要什么?”
李珂打住回忆:“如果我还有第三个孩子,那就是KEVE。我对KEVE的付出比对我两个孩子还多,也许你不信。”
蒋司寻:“我信。”
他紧接着道,“远维持有KEVE的股份,转让4%给你。下午秘书会找你来签转让协议。”
李珂一怔,蒋司寻会那么痛快,自己没想到,一时间也思绪万千。
“我哥一家犯事,是沈清风设的局,她脱不了干系。”
证据她存在了银行保险柜里,“我预约去取给你。”
许知意第二天醒来就接到了KEVE内部股东转让股权的通知,远维转了4%给李珂。
她打给蒋司寻:“你还在曼哈顿?”
蒋司寻道:“已经在飞机上。”该他签字以及授权的,全部妥当,他赶回港岛还有要紧的事要处理。
许知意:“4%的股份,代价不小。”
“不算代价。李珂对KEVE一直尽心尽力,她给公司创造的价值不止这些。”男人又说:“我一并把我名下持有的远维资本的股份转给了你,过几天,需要你亲自来一趟办手续。”
“算是你给我的聘礼?”许知意打趣道。
蒋司寻:“不算。算的话还要经过许伯伯同意。”
许知意笑,又问他,他那边一切是否顺利。
蒋司寻只道:“不会有问题。”
回到港岛后,他去拜访了几大家族的长辈以及集团的元老级董事。
董事会会议的前一天,他又回了一趟深水湾道老宅。
在他进爷爷的书房前,庄伯再三叮嘱,有话好好讲,别伤和气,别惹爷爷生气。
“对你,你爷爷心里有杆秤。”
蒋司寻:“他的秤不准。缺斤短两。”
“你……这孩子。”庄伯哭笑不得。
明天的董事会会议,路老头没打算过去,委托了律师代他投票,他预感到明天老大家与老四家必有一番血雨腥风,手心手背都是肉。
去了,只会给自己添堵。
蒋司寻进书房的第一句话:“爷爷,您明天还是亲自去为好。不然,您中途还是会赶过去,万一遇上堵车,会议还得暂停。”
路老头哼一声。
之后的时间,书房如死寂般沉静。
蒋司寻把庄伯给他的茶喝完,一口不剩,放下茶杯:“明天,大伯家家破避免不了。”
“混账东西!”
蒋司寻:“这话,您应该去骂大伯。”
路老头气得靠在转椅里阖眼养神,膝头挡寒气的一条薄毛毯掉地上。
蒋司寻捡起来,给爷爷盖好,“您早点休息。”
从书房出来,他去了左边院子里。
上次家宴,许知意在这里坐了很久。
庄伯见他在椅子里坐下来:“这里风大,早点回去。”
蒋司寻:“没事。”
他对这个院子有记忆是在自己四岁时,父母已经离婚,那时爷爷才六十出头,看上去像四五十岁的年纪,精神抖擞。
如今,爷爷经常靠在椅背里,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庄伯送了一盘糕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