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这些茶花是她们小姐自己培育出来的新种,天下间只有曼陀山庄独有,外面当然是看不到的。
段誉对这位山庄主人更为赞叹好奇了。
但这时侍女们领他到了目的地,他的心神立刻又被眼前的‘十八学士’转移。
这‘十八学士’果然如同书上描述的那样,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
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
当然此时还未等到谢时,但段誉几乎可以想象到茶花齐齐断头而落时的凄美,欣赏了好一会儿,他也在侍女们的催促下为这茶花看起了诊。
就见其根尖膨起,黑变腐败,地上部出现叶形变小、黄化、落叶等病徵。
果然是生了病。
普天下山茶花以大理居首,而镇南王府中名种不可胜数,更是大理之最,段誉从小就看惯了,暇时听府中十余名花匠谈论讲评。
因此山茶的优劣习性自是烂熟于胸,那是不习而知,犹如农家子弟必辨菽麦、渔家子弟必识鱼虾一般。
此时他知晓这花生了病,但到底理论多过经验,一时回想府里花匠所说,想要将这病状与病名对上号。
侍女们见他还要思量许久,倒也不催促,只觉他没急急上手反而用心。
她们还有事要做,便就此离开,留下段誉一人细细思索,她们倒也不怕他做什么坏事跑了,这山庄里阵法的厉害她们最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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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思索许久,千头万绪,似乎隐隐有想法又抓不住。
正烦恼时,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传来阿朱阿碧的声音,这才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二女,他想着去寻她们。
正这时忽然听到一道极清极冷的幽幽一声叹息。
这叹息声轻轻淡淡,渺渺茫茫,恍惚似云间传来的世外天音。
却又像天地之间降下了一柄极为沉重的命运之锤猛然敲击在了段誉的心头,霎时之间,令他不由得全身一震,一颗心怦怦跳动,登时呆立当场。
脑海里只回荡着一个想法:
“这一声叹息如此好听,世上怎能有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