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则在与茂川不过百里的玉廉城休整,只待不日攻克茂川彻底消灭叛军。
然而就在此时,许熠无意间发现景珩手中有他送给自己女儿的玉佩,追问之下,景珩说他与许妙愉两情相悦,希望许熠成全。但许熠认为他一穷二白,无法让许妙愉拥有优渥的生活,拒绝了他。
景珩因此心怀不满,为了证明自己,他偷偷向叛军出卖玉廉城的情报,又故意将茂川的假情报透露给许熠,计划使许熠在作战时陷入不利境地,届时他再出面相救,以此赢得许熠的刮目相看。
但中间出了差错,许熠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贸然攻打茂川,遭到惨败,他也没能及时出现。
许熠带来的一千人与维州刺史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许熠战死,维州刺史仅以身免,而景珩却不知所踪。
最后,老仆说道:“小姐,为了您的名声,老夫人和殿下商议,将这场战役中有关景珩的消息都隐瞒了下来,如今陛下怪罪将军冒进,导致维州全面沦陷,可能会降罪于许家。”
“什么?”许妙愉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看了看老仆,又看了看吴王宣朗,两人神情严肃,显然不是在说笑,“我父亲为大夏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竟要让他死后也不得安生吗?”
“妙愉,冷静一些。”吴王握着她的肩膀,低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父皇一直忌惮着许家,之前你们又屡次三番在你的婚事上拒绝他,他更加不满,此时不过借题发挥。可他毕竟是天子,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又能如何,我已向父皇请命前去平乱,不日就将启程,他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得胜归来,便不再计较此事,只是要委屈你……”
许妙愉冷眼听着,吴王所说她心知肚明,只是她没想到,许家已经退步至此,还能受人忌惮,听到后面,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动容神色,“殿下实在不值得为我付出。”
吴王苦笑道:“我不愿骗你,我这么做,其中的确有一半是为了你,但还有一半也是为了许将军,当初在宣州,许将军便待我极好,我不能看着他蒙冤。”
提到父亲,许妙愉沉默下来,他说的没错,不能让父亲蒙冤。
他们说的就是真的吗?
许妙愉不敢确定,景珩明明知道父亲对她有多重要,怎么会去故意算计呢?
其中一定有误会,她一直这么坚信着,只是不会再在旁人面前说出来。
可是她也见识过他借刀杀人的手段,他来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甚至他亲口说过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她竟然开始动摇了,这样的认知让她的痛苦加倍。
她决定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吴王突然到来,绝不会只会为了说这个,“殿下需要臣女做什么?”
吴王低声说了两句,许妙愉安静地听着,神情没有变化,唇上的血色却越来越淡了,说到最后,吴王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许妙愉抬起眼眸,看向站立在一旁的老仆,“这也是祖母的意思吗?”
“是。”
许妙愉樱唇抖了抖,她想将手抽出来,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殿下,臣女答应你。”
吴王欣喜若狂,竟是一下子抱住了她,紫苏骇然,想要上前去阻止,却被老仆拉到了一旁,老仆手上的力气很大,她怎么也不睁不开,急得直掉眼泪。
过了半晌,吴王才放开许妙愉,高兴地离开了。
老仆也随着他一并离开,丫鬟仆从们在院落里中低着头,不敢看向屋内,因为他们不想看到曾经骄傲灵动的大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
“小姐,凭什么,他们凭什么啊,堂堂许家大小姐,凭什么只能做侧妃,老夫人怎么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情。”紫苏扶着许妙愉坐下,忍不住哭泣起来。
许妙愉轻扯袖口,在刚才的拥抱之中,被压出了褶皱,她试图抚平,却怎么也不能如愿,“凭我们有求于人,凭我已经——”
正说着,许夫人带着人来了。
她脸上的怒气毫不遮掩,一进屋,先让人将门关上,然后重重地将一封信摔在了桌上,“许妙愉,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好情人,你还要为他辩解吗?”
许妙愉拿过信,展开一目十行地读完,手掌微微颤抖,脸上却没有多少意外,信上的内容与方才老仆所说大致相同,看来母亲也刚得到消息,只是这封信是来自于维州刺史和父亲的几个老部下,真实性显然比吴王以及老仆所说更不容置疑。
然而许妙愉悲哀地发现,直到此刻,她还心存着一丝侥幸,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爱的少年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许妙愉不说话,似一潭死水,许夫人更加愤怒,她说道:“你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周琦曾经想将自己的庶女嫁给他,被他拒绝,他跟那些混迹于赌场酒楼的朋友是怎么说的,他嫌弃周小姐出身太低,说怎么也得是像你这样这样身份的贵女才能帮他平步青云。”
“不会的,他从来没想过要——”许妙愉忍不住反驳,明明他拒绝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