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菡玉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人情早晚得还他,认真点头道:“当然。”
楚越眸色沉了沉,收回目光道:“一言为定,不过姑娘还是放下帘子,吹多了寒风,得了寒症,还怎么找人。”
“大人说的是。”温菡玉放下车帘,歪在马车的一角。
杨妈妈把锦衾折起来,让温菡玉枕着睡觉:“姑娘,您睡会吧,等到了地方,老奴把你叫起来。”
温菡玉靠在锦衾上,不一会就合上眼。
风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阴暗。
中途经过两三个村子,但楚越没让人停下,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等到了午时,柳河县的城门已经可以远远的瞧见。
等温菡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柳河县,或许是天气不好,街上没有什么人。
温菡玉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看到经过两家客栈,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温菡玉问:“大人,我们不住店吗?”
“我们在县衙附近找一家客栈,找人的事你不用管,只在客栈里等就行了。”
温菡玉笑着答应道:“全凭大人安排。”
温菡玉答应的爽快,楚越有些意外,在路上,听她讲述喝的水都要用花泡制,想着对住的客栈会有异议,没想到这么乖顺,但一想到这次大胆的行为,又否定了心里的想法,不听话的时候是真的急人。
温菡玉到了客栈歇脚,楚越则是去了柳河县的县衙。
柳河县的县令曾与楚越一同高中,两人在国子监同窗半载,结下深厚情意。
到了县衙,经人通报,县令蓝大人急匆匆的赶来。
见了楚越,先行了大礼:“侍郎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啊。”
楚越忙把人扶住:“蓝兄,何故这么见外。”
这声蓝兄叫的蓝大人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进了官场,做了一方县令,蓝敬忱的棱角早已被磨平,见了比自己大的官,都要万分小心。
眼前的楚越,亦如初见时的意气风发,遥想当年,他们曾把酒言欢,约定过等他日乾坤已定,一起踏遍山河,仗剑天涯。
那些时光,也不过区区数载,蓝大人随即唤了称谓:“那我还唤你潭清吧,楚潭清,没想今日还能见面。”
楚越直接表明来意:“不瞒你说,我来这里是找一人,需要你的帮助,先以我个人的名义找人,其他的事慢慢再告知你。”
蓝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年底正忙碌,楚越不在朝廷当值,跑到他这小地方只为私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楚越讲述一番,把追查到姚师傅就在柳河县的事讲了一遍,另外又把自己搜寻到的线索告知了蓝大人。
蓝大人道:“找个人不难,只要这人还在柳河县,我即可吩咐底下人去办,今晚给你接风洗尘。”
楚越摆了摆手:“让你帮着找人已经多有打扰,接风洗尘就免了,我在附近的福来客栈,届时有任何消息通知我便是。”
“这怎么能行,不会是嫌弃寒舍招待不周吧。”
“蓝兄,客栈里还有人等着我,此事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明日我会和他们亲自找人,等此事忙完,咱们再聚不迟。”
蓝大人点了点头,楚越的性子她了解,没有再去挽留。
客栈内,一行人先填饱了肚子,然后各自回房休息,温菡玉睡了一路,这会反而精神了,沐浴梳洗,他让杨妈妈找了一身男装,换上男装后坐在大堂内品茶,既然来找人,就要先熟悉环境,眼看天就要黑了,也不便再出门。
本想下楼打听一下柳河县的一些情况,但这会投宿的人多,客栈里的掌柜也跑堂都都忙的很。
大堂正央,正有一桌子人围在一起喝酒闲聊,聊的是最近柳河县出现的一帮马匪,专门找富裕的人家打劫,打劫时间大都在晚上,闹的柳河县附近人心惶惶。
温菡玉十岁时跟随祖父送货,也曾经遇到过马匪,那些人专门劫商人财物,为了保护好那些上等瓷器,祖父让人扮作衣衫褴褛的乞丐,背着瓷器过了岗,而马车里装的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也就此迷惑了那些马匪。
柳河县已被县令派了官兵四处把守,轮流上岗,所以,一直安然无虞,只是周边的镇和村子遭了殃,因这帮马匪神出鬼没,无固定居所,想要抓到这些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温菡玉听的入了神,不由的去询问这马匪的来历,大概多少人。
那人见温菡玉这般好奇,便把她叫到桌子旁坐下,一起谈论,几人讲的绘声绘色,好像真实经历过一般,一问才知,只是道听途说。
楚越回到客栈,准备上楼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嗓音,尽管这声音刻意的低沉,只一句话,就能辨别的出来是谁,随即就发现大堂内穿男装的温菡玉。
他离开时特意叮嘱,要她呆在房间里不要乱跑,走的时候温菡玉答应的很好,可转眼功夫就把此事给忘了。
楚越在旁边寻个位子,要了一碗热汤,顺便听听温菡玉到底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