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嘴,确实是会噎死。
棋昌上前朝赵宅门卫俯身,“烦请通告一声,逢春堂云娘子求见知州大人。”又从怀里摸出几粒银子塞给门口的小厮。
小厮应声,不一会了出来,引了两人进门,路上他忍不住小声提醒,“云娘子,我们老爷气得很呢,您一会进去小心为慎。”
程克青奇道:“今日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秋大夫也真是的,近日我家小姐食欲不振,频频呕吐,也不愿意瞧大夫,我家夫人也愁得紧,好说歹说,小姐才愿意看病,谁知秋大夫来了,居然满口胡言。”
程克青道:“秋燕说了什么?”
那小厮四处张望后,压低了声音道:“秋大夫竟然说我家小姐已经有孕三个月余了,您说这不笑话吗?我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嫁闺中,还是黄花大闺女哩!老爷大怒,给秋大夫扣下了,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毁了小姐的清白,要拿秋大夫是问呢!”
“除了秋燕,还有旁的大夫来瞧过没?”
“有呀,前日归元堂的段大夫来看过,小姐不让把脉,段大夫只隔着帷幔远远看了眼,问了些话,后来回了夫人话,说是不让把脉,华佗再世也难,只开了几副开胃的药丸。”
话间,程克青和棋昌来到偏厅,她留意西侧的耳房门窗紧锁,门口还有两名小厮把守。
正厅里,赵寅虎坐在上堂,见程克青来了,随即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云娘子,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呐!”
程克青不卑不亢,“赵大人莫气,千错万错都不如令爱的身子要紧,您信不过秋燕,难不成还信不过我?要不是我这几日大病初愈怕染了病气过来,今日我便亲自过来了。”
闻言,赵寅虎脸色缓和,“去年你亲自为家母施针,我们一家人才度过了一个团圆年,我自是信得过你。”
“那是老夫人自有福气。”程克青收起笑容顿了顿,“不知道秋燕在何处?我问问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赵寅虎脸色铁青,语气不善,“秋大夫劳神过度,我已派人好生照看着,云娘子不必担心,还请先给爱女诊治。”
他厉声道:“若是治不好,云娘子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旁的丫鬟几步上前道:“娘子请随我来。”
程克青看着拿腔拿调的赵寅虎,面色仍旧照常,心中却翻了个白眼,气想道:我还杀过节度使呢,区区知州算个屁!
她看了眼一旁的棋昌,眼神又往西侧的房间一点。郎棋昌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见棋昌接收到她的眼色,程克青这才转身随丫鬟离开。
知州府上十分大,从偏厅曲曲绕绕了好一会还未走到,程克青叹道:“府上如此大,若不是你陪着,我都快迷路了,若是能来府上长处,那日子岂不美哉?”
丫鬟应道:“不难,只要娘子请了老爷的准,想住多久住多久。”
“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程克青惊道:“该不会真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吧?”
丫鬟道:“那有什么,我们老爷心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家里遭了灾,住了上半年,老爷也没说什么,更别提娘子若是来家里长住,一心看顾小姐,小姐的病就能好得更快了呀。”
程克青佯装可惜,感叹道:“遭灾了?那他岂不是拖家带口逃来的,好惨呐。”
“遭了灾怎么还能拖家带口。”丫鬟一脸惋惜,“全家只余下一根独苗,来投奔老爷,若不是他会些功夫,只怕早已死在了逃难的路上。”
程克青戳了一下丫鬟的胳膊,扬眉低声道:“长得好看吧?一会偷偷让我也看看?”
丫鬟一脸你怎么如此不正经的吃惊,“倒也......不丑,娘子好这口?”
“哎呀,正所谓秀色可餐,若是好看,怎能不多吃几口饱一饱眼福?”
“吃什么?云娘子若是饿了先忍忍,我这颗心好似油煎般,快来帮帮我家珠儿吧!”钱氏愁云密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紧云娘子的手腕,“娘子,快瞧瞧珠儿这是怎么了?”
程克青尚且来不及反应,被钱氏一把拉住手腕牵到里屋,层层帷幔撩起来,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卧在榻上,如瀑的青丝散开,人比黄花瘦,显得楚楚可人。见来人正欲起身,却猛地干呕起来。
钱氏扶着玉珠羸弱的身躯,痛心道:“云娘子,您快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程克青从怀里掏出一枚香囊,凑近玉珠的鼻尖让她嗅了一会,玉珠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
“劳烦玉珠小姐,我来号个脉。”
玉珠偏过头,将两手臂紧紧抱在一起,十分抗拒。
程克青面露难色,“夫人,这要号不了脉,我可怎么看病下药呢?”
见状钱氏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来人,把她的手给我掰开。”
一声令下冲进来三四个婆子,七手八脚将一对藕臂按在脉枕上,云娘子立刻伸出手指按了上去。
脉搏圆滑,往来流利,如珠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