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徐徐吐了口气。军护卫之中,她才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得以放松。
这几日虽没遇上什么危险,但一日未能安全,她就一日不能松懈。直到现在,回到禁疲倦如潮水般蔓延而来,宜真一时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动。丫鬟们看出她的倦怠,没有打扰,全都放轻了动作,燃起宜真疲倦时最爱的药香-这能安抚她的精神,若别的花果香气,会让她不舒服。呈上茶点,放在宜真身边,而后全都退到外面候着。
身心渐渐放松。
茶水的热气袅袅飘散开,点心散发着些许甜香,宜真眼睛半阖,在这舒适的氛围中,这些时日她睡得很多,眼下没有困意,却又不想动,只闭着眼睛养神。便是殷章来了,她也只是抬了抬眼,根本不想动。
丫鬟看的提心,正想提醒,就被殷章抬手制止,让她们都退了出去。殷章走过去,在榻边坐下,伸手将她披散着的一缕青丝拨到一侧,感受着发丝在指尖滑过的柔顺冰凉之感,心神几乎要被这萦绕着的悠然和欢喜满足等情绪涨满,抬手轻轻为她按揉肩背。
“我不想动。”宜真顺势半伏在榻上,懒散的说。
之间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礼。
“表姐不想动就不动。”看她自然而然的神态变化,殷章眼中笑意渐深,低声说,“你我“嗯。”宜真轻轻哼了声。
殷章看着,眼中含笑,神情渐渐沉静下来。
他知道,宜真是真的累了。
开始跟她说了起来。
"那些刺客被抓住了几个,禁卫司正在审。"宜真睡得多了,再睡怕是要难受,殷章便"还用审,你不是知道吗?"
要不然也做不出这将计就计的事情。
“证据还是要的。”殷章失笑。
"唔。是谁做的?齐王?"
殷章有些惊讶,笑道,"正是,表姐怎么会想到是他?
"
“随便一猜。”宜真随口说。
“随便猜就能猜对?说到底,都是表姐聪慧。”殷章送上奉承。了,况且有陛下压制,他们本就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宜真懒懒撇他一眼,虽然不想多说,但还是解释道,"这几年下来,诸王瞧着都老实若不然,周王赵王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按下去。
"也就那些不起眼的,从前没什么动作的人,才能攒下这么一批人。"她说,"当然,更多的是之前的那些事,这几个月我一直提防着,倒是没中了算计。想来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么做。”
“不过,着几年都等了,怎么忽然就急了?”宜真有些不解。殷章俯身,在她腮上吻了一下。
"因为他们不敢再等了。"从容的话语中,是强大的自信和骄傲。“如今我地位渐稳,若再等下去,他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他们不得不如此。”宜真顿时了然。
前几年不动手,是因为尚在观望,而现在动手,是因为发现不能再等。又想起这件事。
"皇后娘娘处,还是要提醒她小心才是。”殷章按揉的舒服,宜真不知不觉已经躺下,这些年李昭容得皇后娘娘信重,皇后身边不少人都和她有交集来往,人心难测,她担心有人被收买会暗中动手。
"放心,我都知道的事情,祖父早就知道了,他会安排好的。"殷章淡定的说。禁卫司虽然被陛下交给了他掌管,可最忠心的始终是陛下。他都能收到的消息,陛下只会更早收到。
"那就好。"宜真放下心,忽然有些感叹。
这就是这位开国君主对这个国家,这个朝堂的掌控,便是后宫,也不会是例外。“表姐在想什么?"察觉到她神情中的赞叹,殷章忍不住就想探究,宜真便就如此道来。原来是夸祖父,殷章有些吃味,很想被夸的是他。
"我以后也能这么厉害。"他说。
他的头,而后说,"我相信你。
宜真忍不住睁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笑起。殷章还以为她要说教,谁料她抬起手摸了摸她从来都相信,殷章会是一个英明而强大的君主。
只要他想。
殷章眼睛顿时亮起,低头去亲她。
这几天下来,他动不动就亲亲亲,宜真都习惯了,下意识闭眼,感受着唇齿间的纠缠。一番亲昵,殷章缓缓退开,但两人四目相对,萦绕着丝丝缕缕的缱绻。而后他继续说,道,"我说累了,吩咐下去修整半日,明天动身回行宫。祖父祖母处已经命人回去传信了。
宜真闭目应声,忍不住抿了抿唇,总觉得有些麻。
“来的人有带青菜,我已经命灶上的人准备了,一应都按照清淡的来。”殷章继续说。"好。"宜真说,睁眼看他,忽然笑了笑,说,"就这么会儿时间,你都安排了多少事?连晚膳的事情都吩咐了一句。
“连着吃了几天的烤肉,我想表姐肯定想吃菜。”殷章笑道。宜真眨了一下眼,面上笑意越发柔和。
这般停留半日,等晚上得以再次睡在柔软的锦被上,宜真睡得很香。第二日上午,一行人启程。
她们来时一路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