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整个疗养院像是霍秦的游乐场,他随意地创造物品又撤销物品，没有人能在他宛如造物主般的主宰领域里占据上风。响指还未打响前，在霍秦食指和拇指相碰的一瞬间,景雾就预有所感地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得以从沙发突然消失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窘境中幸免。
“想让我出丑?‘
她低头看了眼完全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沙发，眯着眼睛感慨,“我欣赏你的自信,但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你不明白吗?”“你觉得我是反派?”
霍秦缓缓挽起风衣的袖口，“只要动了杀心,我从不失手。"明亮的月光消失,环境变得阴暗，黑灰色的风暴夹杂着扭曲的哀嚎和呻吟，翻滚着席卷云层朝外扩散。“听说负鼠是夜行生物，但联邦保留的纯净物种实在太少了,我真的很好奇。
沙尘和狂风遮天蔽日，风暴扩散的途中霍秦的身影也消失。但他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各个角落传来,不完全覆盖的重合语句像魔咒,环绕在景昭雾身旁,带来洗脑般的精神污染。“现在轮到你帮我证明真伪了,负鼠女士。发动异能时人的精神值会因为能量的消耗而或多或少有所波动，但此刻景昭雾无法使用异能,她也没有进入污染域或接触能传递污染的存在，所以理论上，她的精神值应该比较稳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没有测量具体精神值的仪器,但景昭雾能明显感受到,她的精神值在逐渐降低。--霍秦使用异能时居然会带来精神污染?!为什么?一等公民生来就超脱于常人,他们的精神值很高这意味着他们很难被污染，他们的异能强大，这意味着他们有着对抗污染的能力。他们被视为人类文明传递下去的火种，可是为什么，霍秦的异能会带有这么强的污染属性?他被污染了吗?什么时候?在哪里?他的异能如此强大，什么样的异种或是污染域，能够污染专业处理污染的控制部主管?
心底的震惊比刚刚被直接叫破代号还要多得多，但景昭雾已经没有闲工夫思考背后的答案，她的所有精神都用来抵御霍秦带来的严重污染。
此前的交手中，霍秦看起来很清醒，和在执行局时的状态也没什么两样。
“你被污染了?’
看起来他理智尚存能够沟通，景昭雾直接问出口--既然霍秦笃定她会死在这里，既然他不吝啬于满足死人的求知欲，那她就抓住这段时间，尽可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你猜。’
但霍秦并不直面回答，他但笑不语，一反常态地避开话题。整个空间都被风暴笼罩，世界变得虚化，黑灰色蝇蚁般的波点遍布在空气中，两人的身影交错着纠缠，无数次发起进攻，但景昭雾始终无法捕捉到霍秦的真实位置。反倒是霍秦，这是他的领域，他在其中神出鬼没，子弹从各个方向朝景昭雾射击而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景昭雾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只能降低子弹的命中率，无法完全避免伤害，她很快就浑身擦伤。“好了，热身环节结束，和世界说再见吧，负鼠小姐。霍秦的身形从虚影之中重新显现，密集的射击用空了弹匣，他收回手枪，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随着口哨声的响起，巨大的异种从天而降，精准降落在景昭雾身后。
外呲的尖牙沾满黏腻的涎水，稀疏而粗糙的毛发遮掩不住表皮的脓疮，庞大而畸形的怪物对着景昭雾不停地哈气，恶臭的气味从大张的巨口中弥散而出。
这是一只完全成熟的成年体鬣狗异种，此类异种沿袭畸变前的物种前身，往往成群出现，以群体狩猎为捕食方式，极少单独行动。
如果只是一只鬣狗异种，那就算没有武器和异能景昭雾也能轻松招架--但她不信霍秦的手段仅仅止步于此。她戒备地保持随时开战的姿态，并未放松警惕。
果然，霍秦又吹了几声悠扬的口哨，更多的鬣狗异种从天而降把景昭雾团团包围。
随着最后一声口哨的结束，霍秦的身影逐渐从视野中消失，景昭雾发现世界在迅速褪色，她丧失了存在的实质感，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四肢，理智告诉她这是幻觉，但事实是--她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看着景昭雾突然中止动作动弹不得，霍秦瞬移出现在她面前，他手指中间夹着一张金色卡牌，俯下身来看着她，笑得十分恶劣，“果然是夜行动物啊，躲子弹的速度这么快，如果这里不是我的领域，我都要怀疑你开挂了。”“让我来揭晓你的真面目吧，负鼠小姐。”霍秦朝着景昭雾的脸伸出手来，戴着皮质手套也难掩修长的手指扣在金属面甲边缘，缓缓揭开。
面甲掀开后，暴露出景昭雾的假面，这是黑洞研究员根据她的真实五官研制设计出的人皮面具，逼真、轻薄，除非大力揉搓或破损，否则很难辨别出真假。
很普通很平凡的一张脸，霍秦看到后迅速在脑中回忆对比联邦执行局内人员的脸，没有一张能够对应得上。他捏着景昭雾的下巴强迫她转头，对着不同角度的侧脸和正脸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但始终想不起来是谁。最后，确定自己没有在联邦执行局见过这张脸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