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特别困难,用手搓能把手搓坏。”左宝树是庄稼人,看见好种子爱不释手,托在掌中仔仔细细地看。
姜舒月判断,他口中的苞谷种子,可能还是最原始状态的种子:“我看田庄里没人种这个。”
左宝树点头:“苞谷耐旱,但产量低,脱粒难,还不好吃,没人愿意种。”
玉米确实不如白面和稻米好吃,原始玉米脱粒难也正常,可产量低从何说起啊。
很快姜舒月就明白了原始玉米产量低的原因。姜舒月把盛种子的布袋交给左宝树,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给玉米撒种。
只见他熟练地开沟,然后像撒麦种一样密集地将玉米种子撒到地里,用脚覆土。
姜舒月:”
姜舒月叫停,蹲下用手抓起一把土,轻轻碾碎,又抬头看看天,问左宝树:“春天到现在只下了一场雨,打湿地皮就停了,你觉得三天内还能下雨吗?”
左宝树也抬头看天,半晌摇头:“今年怕是要闹旱嘞。”姜舒月又碾碎了一把士,提醒他:“地干成这样,撒种之前是不是要浇点水?”
“苞谷不怕旱。"左宝树蹲在他刚开好的浅沟旁,看向对面的姜舒月,表情认真,“这个种子好,很容易出苗。”姜舒月也看他:“种子再好,也要吸饱水才能出苗,对不对?地太干,出苗是可以出苗,但出苗不齐会影响抽穗,影响最后的产量。”
左宝树不认同地梗着脖子低下头。
他虽然不是村里最上等的庄稼把式,也知道如何种苞谷。姑娘出身高门,十指不沾阳春水,懂什么种地。见他这个态度,姜舒月放弃解释,学着冯巧儿玩起了逻辑自洽:“我虽然没种过地,但我阿玛与工部管农事的官员交好,我听他讲过如何种苞谷才能高产。”
又画大饼:“你按我说的做,肯定能种出像种子一样饱满的苞谷。”
事实证明,逻辑自洽加画大饼战术很奏效,左宝树看看布袋里的种子,又看姜舒月:“那行,我试试。”他爱惜地将刚刚播种下去的半沟种子回收,重新开沟,浇水,等一会儿又准备播种。
姜舒月叫住他:“苞谷种子不能像小麦种子那样密集地撒。”
说完过走去,亲自示范怎样挖坑,怎样保持株距,怎样覆士。
边示范边教学:“沟距这样就可以,种坑一寸多一点,株距六寸。种坑不能浅,浅了不好扎根,也不能深,深了不好出苗。株距最重要,像小麦那样撒种,到了秋天只能看见秧苗,收不了多少粮食。”
姑娘才说自己没种过地,就亲自下地示范,还说得头头是道。
左宝树一边听,一边看。只见姑娘用手一挖就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坑,他走过去看,用手指量,一寸多一点。姑娘做示范一共挖了十个种坑。左宝树全都用手指量过,十个种坑都是一寸多一点,从形状到深度,好像用模具压出来的。
半点不差。
很快他又发现,不光是种坑,就连十个种坑之间的距离,也是一模一样。
比用木匠的墨线量还准。
他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想起他爹瞪着姑娘用水种出来的叶菜时,说过的话:“有人天生会种菜,不服不行。”看来姑娘不止天生会种菜,还会种粮食。
比起工部的农事官,左宝树更相信他爹说的话。若农事官有这本事,苞谷也不会到现在都没人种。姜舒月示范完一抬眼,正好对上左宝树炙热的目光,顿时被吓了一跳。
对方目光太过明亮灼人,让姜舒月有一种想喊人的冲动。“东家,我都听你的!"左宝树第一次喊姜舒月东家,声音洪亮,“你让我怎么种,我就怎么种。我信你,一定能种出像种子那样饱满的苞谷!”
冯巧儿和常妈妈被他这一声喊全给喊到后院来了,见只是在撒种,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左宝树一眼,问姜舒月:“姑娘,没事吧?”
姜舒月回神,摆摆手:“没事儿,你们忙去吧。”她教左宝树种玉米的时候,常妈妈和冯巧儿也没闲着,正在提水浇灌前院的菜苗。
恰在此时,院门再次被拍响,冯巧儿以为是左小丫来了,跑出去开门。
结果门打开,外头站着好几个人,她一个也不认识:“你们找谁?”
听见女儿这样说,常妈妈走过去,看见为首那人,怔了一下,旋即笑开:“宁嬷嬷,什么事还劳烦您跑一趟啊?”宁嬷嬷是乌拉那拉家老太太身边的心腹嬷嬷,比老太太还大两岁呢,平时只陪着老太太喝茶聊天,并不当差。宁嬷嬷看见常妈妈,笑容和蔼:“老婆子不请自来,是奉了老太太之命,给二姑娘送两个丫鬟过来差遣。”顺着宁嬷嬷的目光,常妈妈看向那两个丫鬟。说是丫鬟,却有男子一般高矮,生得五大三粗,黑铁塔似的。乌拉那拉家的男人大多是武官,老太太同样出身将门。这些年不管事,看起来与世无争,听说年轻的时候刚毅得很。就连老太爷也要退让一射之地。
常妈妈还听说,老太太身边的丫鬟都略懂拳脚,之前住在府里时并没看出来,如今却是信了。
宁嬷嬷见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