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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2 / 4)

宗室子弟们有八分怕萧令璋,那便会有五分怕谢明仪,私底下还骂谢明仪是萧令璋的走狗。

可他们都打不过谢明仪。

最终,两个小娘子硬是把那伙人揍得鼻青脸肿,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她像个得胜归来的小将军,蹦蹦跳跳地朝裴淩走过来。

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日头阳光刺眼,树影投落的阴翳覆在他深黑的眼瞳上,教人看不清少年眼底的冰冷戾气。

她罕见地没有纠缠他,而是把随身的手帕递给他。

“给。”

少年没有接,别过脸,“多谢殿下,臣不需要。”

她笑着,一点也不恼,用手揉揉眼睛,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他说:“不要难过。”

“我和你一样,也没有阿母了。”

阖宫上下皆知,皇后是五日前薨逝的。

就连一贯花枝招展的小公主,那日也穿着身素色白裙。

少年不禁回头。

目光下移,看向她的指尖。

寒冬腊月的,少女养尊处优的手指已经生出了冻疮。

因为她跪在佛堂里,日夜不休地抄写了很多很多的经文,却依然没有救回她的母后。

撇开身份的云泥之别,此时此刻的他们是一样的,即便是公主之尊,面临至亲逝世也无能为力。

她却还是强忍泪水,安慰他“不要难过”。

“母后临终前,嘱咐我不要难过,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比谁都好,让母后在天上看着我平安长大。”

“裴大人,你的阿母,一定也是这样期望的。”

……

“裴大人?”

南荛在唤他。

更深露重,夜间的北风倏然刮得凛冽起来,卷起满地落英。

裴淩站在湿冷透骨的风中,眼瞳里清晰的倒映出女子温软秀致的眉眼,一缕暖光在她的面庞上跳动,暖得就像冬日里的骄阳。

她生得本就美,此刻愈显明艳动人。

“我没事。”

裴淩从混乱的情绪里抽离,勉强拢拢袖子,垂眼作为掩饰。

无人能看见,他眼底流露出的萧索寂寥。

恰在此时,耳边又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南荛身体弱,仅仅只是多吹了会儿风,又忍不住扶着树干,费力地捂着胸口咳喘起来。

裴淩面色微变,连忙脱下身上的鹤氅,披在她身上。

她却不料他突然这样靠近,惊吓地抬头,挣扎着想脱下他的衣物。

却被他紧紧按住肩头。

“别动。”

耳边的声音压抑。

南荛失声道:“大人,这样不妥……”

她已嫁人,就算夫君已逝,但怎么可以和他这样肢体接触……

裴淩眼底暗沉,克制地绷紧下颌。

他此刻也不想贸然碰她,可她咳成这样,比他想的还要虚弱,不过是披一件衣物罢了,她就这么害怕他的靠近吗?

他按着她没有松手,强行把鹤氅往她身上裹紧了,才缓缓松手。

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模样,勉强朝她故作冷漠地强调了一句:

“本官只是,怕你着凉。”

男人冷凝淡漠的眉眼不携带半分旖旎的心思,好像只是她自己反应过度。

南荛心头产生一丝疑虑,又很快打消,手指死死攥着鹤氅,“……多谢大人。”

“嗯。”

裴淩发出一声鼻音,不便再多吐露一个字。

听严詹说,她已经变得不怕苦,喝药时不再需要饴糖。

但裴淩却开始惧怕苦涩。

他何其渴望那颗可治愈他的“饴糖”,明明就在眼前,却不知道该怎么触碰,才不会惊扰到她。

裴淩眼底情绪无声暗涌,一种奇怪的冲动沿着四肢百骸,逐渐流窜到跳动的心脏。

想不顾一切地告诉她真相。

就算她不信、抗拒、想逃离,心里只想着别人,觉得他疯了,那都没关系。

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拥入怀中。

-

夜色寒凉。

梅林外,严詹拢着袖子来回走着,时不时搓搓手掌心取暖。

此刻公主正和丞相在里头叙旧,丞相好不容易把人哄到家里来,又等到个千载难逢的独处时机,自然不能打扰。

严詹便特地在这里守着,顺便支开那些巡逻的侍卫。

就在此时,他的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他一惊转身,发现是羽林郎中狄钺。

狄钺疑惑地看着他,“我说严伯玉,你大半夜的一个人杵在这儿干什么?”

严詹:“我、我,那个……”

严詹记得丞相叮嘱过,公主的事还不能告诉他,此刻被当面问及,哪怕能言善辩如严詹,都禁不住有些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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