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县尉林恒忽然开口，击掌赞道：“周雄虽然就剩一条臂膀，《黑虎掌》威力大打折扣，但毕竟是淬了五关的强人。”
“陈君章是吧？只学了一门刀法，淬体了两关，就以废一只左手做代价，斩了周雄，天资不错，胆性十足，有点少年英才的模样。”
林恒赞许地点点头，沉吟下，看向监舍内的陈君章又道：
“虽废了左手，但惯用刀的右手还在，这等人才待在皂班屈才了。”
“这样吧，本官许你休沐半月，领上伤病钱回去养伤，等什么时候李泰从山上下来，你就来快班报到。”
皂班班头秦正站在一旁听着，脸色沉凝，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别说他一个皂班班头，就算是县衙胥吏之首的典史在，也只能听从县尉的安排，放人过去。
“谢过县尉大人。”
陈君章单手虚抱一拳，随即说道：“只是属下的左手并没有废，只是伤着了，应该能休养好。”
陈君章倒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能直接调去快班。
若是去找李泰调任，可没这么简单。
需要典史首肯，皂班班头的秦正点头放人，李泰才能把人要过来快班。
听到陈君章只是伤了左手。
秦正猛然瞳孔一缩，脸色愈沉愈黑，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恒则是微愣，饶有兴趣地瞧过去一眼，原来是自己想当然了。
他点点头道：
“倒是小瞧你了。”
“不过，既然手没废，就没半个月休沐，本官给你休三天养病。放心，医药费不会少你的。”
“三天，李泰他们也差不多该下山，你直接去找他进快班，让他看看本官给他调了一员多厉害的猛将。”
“多谢县尉。”陈君章再谢。
“县尉大人，班头，那属下……”
一旁，刘豪低声插了一句。
“斩杀周雄，与你无关。”林恒斜了他一眼，对于这个老皂有点印象，但不多，于是干脆断了他的念想，接着说道：
“至于你和陈君章分日夜值班，是你们的事情，本官不在乎。”
秦正抓住机会，没好气的开口：“老刘，我让你好生带着小陈，你就是这样带的？”
刘豪连忙认错：“班头息怒，班头息怒。”
秦正怒气不消，不给好脸色：“还分日夜值班？哼，惯会偷懒。小陈休沐，三日后要调去快班，这月接下来的日子，县牢就由你一人看着，别想我再给你人手！”
刘豪耸拉着脑袋，脸色变苦：“属下领命。”
陈君章坐在监舍内休憩，这是县尉特许。
他盯着门外正在训斥刘豪的秦正，眼神微微眯起。
结合种种情况，这家伙，把自己安排来看牢绝对是不安好心。
别给我逮着机会弄你……
“不好了！不好了！”
忽然的，有道急促的脚步从甬道传来，有位快手冲进人群，脸色焦急。
秦正被迫打断了训斥，看过去。
林恒也皱起眉头。
快手气喘吁吁，向县尉拜见：“县尉大人，出祸事了，城里死人了！”
“死谁？”
林恒沉声道。
“张、张罗在望溪楼溺毙了！”
快手连忙道。
张家人？！
听闻，哪怕是林恒也沉稳不下去了。
秦正则是悚然一惊：“你说谁？快班的张罗？”
快手点头如捣蒜：“昨夜，张罗疑似喝醉酒掉入清溪，今早被发现浮尸溪面……”
“周雄、还有张罗，张家真是会给本官找麻烦。”
林恒深吸一口气，开始点人：“秦班头，这里交给你收尾了。快班全体听命！叫上仵作，随本官去望溪楼！”
“是！”
众快手一个激灵，大声回应。
……
转眼，日上三竿。
陈君章在县衙领了医药钱，看了大夫，开了几剂调养的药汤后便回去休息。
至于张罗的死，在仵作验尸后，加上当晚的差役、酒楼的小二等人的供词，已经盖棺定论，死于醉酒失足，掉进清溪溺水而亡。
张家方面，在派人检查过尸体后，也接受这个结论。
张罗之死的风波就这样消散，哪怕还有疑点，与远在朱雀坊县衙大牢里刚刚和周雄殊死搏杀一场的陈君章，没有半点干系。
回到家里的小院。
陈君章取出煎药的砂锅，遵照医嘱，煮了一碗药汤。
药汤落肚，舒经活血，左手渐渐有了知觉，小拇指能微微弯曲。
忙活了一晚上的陈师傅总算有了空闲。
陈君章唤出提炼面板，查看今早的收获：
【以第二关之身，逆斩五大关周雄，三班瞩目，县衙震动，清溪始有薄名！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