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黄粱梦里……黑衣人似乎在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前的景况被一点点限制,像是被什么左右着,能看到的似乎是被梦境与术法交织的边缘,眼前的少年就站雾气的边缘里,他们早就进了黄粱梦,到底是什么进入的,玉衡跟黑白双使来的时候还是铜钱出现的时候。
黄粱梦是有主上的咒力支撑才能困住孟开元,这个人凭什么?
凭那身元婴修为吗?还是有什么未被他们窥探出来的东西?
玄羽庄的不见神明,现今的启灵城,这人背后到底还有什么?
刹那间,阴气透过梦境渗入了黑衣人的体内,阻截着他的体内不断涌起的咒力。
诅咒与阴气碰撞着,一点点地遏制住黑衣人‘自戕’的可能,强行地令他保持微弱的清醒。
启灵城的地下状态不太好,一场黄粱梦笼罩在这里,所有的东西像是被困住,谁也分不清此间所有。黑白使看到那些黑衣人的动作停滞,不由看向那个还在不断变化的天魔阵,这些诡异的雾气会笼罩在这,可天魔阵还在成长,启灵城里的修士还危在旦夕。
可却在刚刚那雾气笼罩的瞬间,天魔阵成长的速度似乎受到了限制。
其他修士在雾气中恍然惊醒。
突然间才意识到这雾气有多么熟悉,黑使还使用着洞悉术,却未曾想方才短暂的时间里他也被不见神明的影响,似乎进入了一个特意营造的梦境里。
“不见神明……”玉衡真人看着远处的小孩。
“您算到这些?”黑使对自家盟主与玉衡真人的想法从未看透,包括盟主陷入黄粱梦,到现在玉衡真人铜钱算卦引来这些奇怪的雾气,似乎有什么东西早在他们的料算之中,他想到此人算出的卦象:“这也是你与盟主的安排吗?”
“算出逢凶化吉,我们也未知其中的关窍……知道的只有未知艰险的结果罢了,哪能去安排什么。”玉衡真人勉力地站了起来,虚弱地看向同样会用洞悉灵眼术的黑使,“我们命师也没有那么神,卦都是千变万化,现在是吉,隔个半日便有可能是凶,福祸相依,到最后我们也难以算清结局如何……只不过我与盟主,在某个吉卦上付加了胜算。”
算出吉卦,而不去增加胜算。
这与凡界话本里算出命里高中,却坐享其成的人有甚区别。
想要诱惑那些背地里的人出现,在天元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钓过宿家一次,彼时躲在宿家背后的黑衣人一个都没出现,最后就算出现了,也变成地上浓臭的尸水,敌在暗他们在明,循规蹈矩地去引,永远只会落人一步……若想将人勾出来,需要的是妥协与后退,孟开元确实被困了,但他需要合理地去被困,玉衡才能根据其他人算计孟开元的计划,来推出这些人的下一步,确定他们的动向与目的。
不让怎么会知道这些黑衣人的目的是天魔阵,利用的是地底的小灵脉。
留在黄粱梦中的铜钱,就是为了引他们进入孟开元的梦……卦算到最后只算在
了那个少年身上,如若解阵,那把少年引到孟开元所在之地是最稳妥的。只是玉衡真人没想到的是,黄粱梦没有被破,反倒是被那个人从黑衣人的手中抢了过来,这何尝不是一场干脆利落的逢凶化吉。
黑使有种一言难尽的荒谬感,最关键演他们的人还是自家顶头的盟主,还有这个算命玄乎得要死的玉衡真人,就连地面上随便一枚铜钱都是其中一环,只有他们配合着到处跑。
“……”骆青丘半死不活,两头剑齿虎都被殴打数次。
现在还苟延残喘地吊着一条命:“我该说声谢谢吗?我得罪过他吗?”
为什么入梦了,还让他被这群黑衣人反复殴打,编个让他昏死过去的梦很难吗?
“你扮相得比较真吧?”白使说完,恍惚间意识到什么,突然道:“等等,那为什么入梦了,我还会被铜钱蹦脸?”
这他娘的不对劲吧!倒霉的就他一个?
黑使对远处雾气中的小孩更为警惕,但他透过洞悉术看到那小孩明显还是个阵灵。
盟主尤其关注看中的那个叫万一的少年,是如何拥有这样的阵灵……
雾气弥漫的梦境里,黑衣人半梦半醒,满心的筹谋与思考似乎陷入了僵局。
在黄粱梦不断地影响中,手心的咒虫似乎也是假象,他已经分不清真实跟梦境了。
“派你们来的那个人是谁?”宿聿轻轻一拽,将黑衣人的头颅拉至自己面前:“跟宿家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想在南界做什么。”
黑衣人直盯盯地看着宿聿,似乎想从这平凡的面孔上看到更清晰的东西,但他看不清少年眼底的情绪,此人就像是一个铁桶,黄粱梦都没能把他拉进梦境里,整个识海就像是铜墙铁壁:“你是宿家的那个煞星命,前几年被宿家囚在后院里……原来当时没杀绝,你没死在南坞山。”
南坞山悬崖,将他推下去的那个人。
果然与这些人有关。
“果然是遗留了后患,杀了那么多年的煞星命,偏偏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