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来的一群平壤朝鲜官员和士子,也跟着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天主教的叛军在围攻平壤之前可是打破了不少城池的。
就是如今的安州,也是邓陈常率军来收复的,那么在这场动乱中,他们的家族,大多遭受了不小的损失,现在想来,真是相当委屈,甚至有点怨恨,
哭着,哭着,就有些指桑骂槐的抱怨,这些朝鲜士子,打仗不行,但是文人的阴阳怪气本事,那是全部学去了的。
只可惜,高丽人哭错坟了,这要是真大陆上来个官员,说不定确实会感到羞愧。
可是邓陈常是什么人,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要脸。
他当年为了荣华富贵,把同样身为北河京汉高门的家乡人都整死了十几万,怎么可能被朝鲜人几滴眼泪就给打动或者搞的不好意思。
邓陈常就这么面色如常的看着他们哭,一直哭到赵峸都有些尴尬的停下之后,邓陈常才露出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赵郡守演的一出好戏,指桑骂槐已经攀扯到圣上了,胆子也不小呢。”
听到邓陈常这么说,赵峸脸色立刻就变了,不过他还没说说什么,一个在天主教乱党起事中被杀了母亲和妻子的士子忍不住了,他站出来大声对着邓陈常喊道:
“大人何其无心肺耶!我等说的不是事实吗,何来演戏之说?”
士子摆弄了下形制跟道袍差不多的白色长袍,义愤填膺的说道:
“大人倒是说说,我等哪里是表演了,天下间,哪里去找我海东这等现在还用崇祯年号的忠藩去?”
邓陈常有些轻浮鼓了鼓掌,好似很欣赏的说道:“确实有几分儒门子弟的胆气,不过你这话,能骗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我邓陈常。”
说着,邓陈常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阴恻恻的,“尔朝鲜,真要是大明忠藩,怎么最后会屈从满清?大明从倭寇手中救了海东上下,犹如再生父母,你们不应该就算剖腹腕心也不背叛吗?
哪有被强盗打服之后,就跟着强盗一起来殴打父母的,天下间有这样的孝子,有这样的忠藩吗?
甲申已来,汉家天倾,为国死难者数以百万计,海东忠藩,大明再造之子们,请问你们有几人殉国?
我看除了崔孝一和林庆业,也就凤林大君还有几分良心。”
邓陈常越说愤怒,手指直接戳到了这个士子的脸上,“就是林庆业,最后还被尔等所害,哪有半分忠心在!
自称忠心,却只在口舌之间,八百万生民,八百里江山,殉国者二三人而已,摇唇鼓舌的忠心,不过费些唾沫,也敢来居功!”
崔孝一和林庆业都是朝鲜真正的忠臣,前者曾谋划刺杀黄台吉,事败满清入关后,在崇祯皇帝陵墓前绝食七日而死。
后者一直坚持到南明时期,忠心耿耿,最后被朝鲜仁祖畏惧满清追查下令杀害。
这两人都是真正为了明朝,一直奋斗到全家尽死,确实是伟烈丈夫和大忠臣,但可惜,整个朝鲜,几百万人就出了这么几个。
“至于用崇祯年号,自凤林大君逝去后,你们想干什么,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吗。”
邓陈常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因为我是安南猴子,你们则是高丽棒子,咱们都在假借中华和汉人身份给自己谋好处。”
棒子这个称呼,大概率源于朝鲜人自己对奴婢和佣人称呼的发音,此时已经被广泛用来取笑乃至辱骂高丽人了。
赵峸听到邓陈常这么说,宛若被人直接从阴暗洞穴直接给拎到了阳光中暴晒,而他嘴里,则不由自主念叨了邓陈常这个名字好几遍,突然反应过来了。
“啊!”赵峸大叫一声,脸色惨白的指着邓陈常,异常惊恐的说道:“你是那个北河酷吏,那个杀了十几万人的安南来俊臣!”
“哈哈哈哈!”邓陈常仰天大笑,心里稍微有点变态的他,非常享受别人对他的这种恐惧。
别人越是害怕他,他就越是兴奋,乃至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潮感。
这种有些反人类性格的超雄,才是造就他血腥酷吏的本源。
“尔既然知道我邓陈常,那就受死吧!”大笑之后,邓陈常突然从一个侍卫身侧抽出一把雁翎刀,毫无征兆的一刀就劈向了赵峸。
赵峸赵郡守压根没想到邓陈常敢这么杀他,一点防备都没有,霎那间鲜血冲天而起,黑乎乎脑袋顷刻就只剩一截筋头皮肉还连接在脖子上。
见到这种惨状,那个主动出来喷邓陈常的高丽士子被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而赵峸的躯体还诡异朝前走了几步,邓陈常飞补了一脚方才扑倒,倒地后眼睛甚至还在翻动,似乎想要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聒噪!”邓陈常嫌弃的骂了一声,非常专业的往前一捅,直接就把那个惊叫的士子直接捅了个透心凉。
这可不是形容,而是真的直接把心脏给捅穿了。
邓酷吏在北河时,就有亲手杀人的习惯,做灵武道制置使的时候,为解决绿化问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