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长寒没什么不清不楚,我也劝你离她远一点,以免惹祸上身。”
姜妹这一番话,不知流云听后作何感想,钟知意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很有道理。
虽然距离流云十六岁生辰才过去半年多的光景,但就这短短半年,流云脸上的稚气已然褪去十之七八,即便穿着布衣,散着头发,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妆扮,旁人也难再将她看作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就连从前并不在意她的盈月,如今也会为长寒睡梦中的一句呓语耿耿于心……
难道流云的死和盈月有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钟知意毫不犹豫的压了下去。
诚然,她对盈月不够了解,不能笃定那漂亮皮囊下是否藏着一颗狠辣无情的心,可毋庸置疑的,盈月爱长寒胜过爱自己,她应该很清楚,倘若流云因她而死,她与长寒势必走向决裂。
覆水难收的道理,盈月不会不明白。
夜风微凉,吹到人脸上,略带着些许湿意,客栈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窗
外芭蕉叶轻轻摇动的声音。
“???膉??虎?”?卢虎?畔??獑???靺?沏??拏?酎厐?“??葶膉筫?靟慷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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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点点头,昏暗烛灯下,眸光雪亮。
姜妹见状便很踏实的闭上眼睛,靠着墙打起盹来,不一会就有了浅浅的呼声。
一派安然的夜,钟知意却开始提心吊胆。
倘若今晚真的无事发生,溯灵内时间流速不可能这么慢,前两晚可都是一闪而过的……
正惴惴不安着,客栈外忽然传来“嗒”的一声异响,钟知意还没反应过来,流云已然扔出了桌上的竹筷,只见那竹筷如同一支利箭,瞬间击碎了柜台前的大酒缸,酒缸爆裂,声若霹雳,一下子便惊醒了睡梦中的陈氏弟子,也惊动了客栈外暗中窥伺的一众黑衣人。
觊觎上古遗迹的仙门世家数不胜数,只碍于不落海凶险至极,又不似陈家弟子各个精通水性,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陈家替他们闯过了最难的那一关,不仅带回了秘宝和天书,还正值兵疲马惫的天赐良机。
但凡心里有几分成算的便应当清楚,过了今晚,陈氏弟子休整妥当,再想夺取秘宝和天书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以即便金风未动蝉先觉,他们也不得不在此刻出手。
而陈氏弟子早有防备,鞋袜未脱,剑在身侧,楼下一有动静便纷纷拔剑而起,眨眼间客栈里就乱成一团了。
钟知意惊叹于流云敏锐超凡的同时,又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这批黑衣人虽是为夺宝而来,但一招一式都直奔命门,十分老练刁钻,流云毕竟年少,应对起来颇有些艰难,片刻的功夫身上就添了两道刀伤。
幸而这时姜妹一剑横在了她身前,头也不回道:“去保护少主!”
盈月身为少主,自有家奴保护,姜妹不过是说漂亮话,好让流云躲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不过那些亲传弟子大多都是这么想的,把盈月给围了个密不透风,纵使一众家奴修为高深,也是双拳难敌四脚,在黑衣人杀气腾腾的攻势下渐渐有了落败的迹象。
刀光剑影中,忽有一陈氏家奴高呼:“少主!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不能再迟疑了!”
盈月必是应允了,很快陈氏弟子便收到号令,四散而逃。
黑衣人意在夺取秘宝和天书,且深知秘宝和天书一定都在少主陈盈月手中,并不将其他弟子放在眼里,只全力追杀陈盈月一人。
于是瞬息之间,客栈里就鸦雀无声了。
流云从残破不堪的屏风后探出头来,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黑衣人,便一跃飞上了二楼。落地的时候没站稳,险些和长寒撞个满怀。
她看到长寒,不意外,长寒看到她,也不意外。
“少主把黑衣人都引走了。”
“我知道。”
长寒面上泛着薄红,黑瞳含着水意,分明是高热未退、虚弱至极的样子,可在长寒身边,别说流云了,连钟知意都莫名的安心。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回汉水。”
流云微微睁大眼:“不管少主了?”
“那些人想要的只是秘宝和天书,没有非杀了盈月与陈家结仇的道理。”长寒抬起手,晃了晃食指上的一枚玉戒:“何况秘宝都在这呢,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那破天书,给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错,有天书在,他们不至于一无所获,便不会杀少主泄愤。”
“你倒是很惦记她,我病了两日,也不见你给我倒一杯水。”
“我怕少主出事,你会伤心。”流云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想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