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用!”金子光扔了衣服,去儿子房间,见捂着被子,嘴唇都是干的,“不行就挂个针吧,这个快。”
“他自己去医院开了中药回来。”
“中药顶啥用,被人给哄了。我叫老程他妹子来一趟,叫她过来挂针……”
四爷睁开眼,“不用!有同学用过这个药了,一喝就退烧,先试试……吃完饭再不退另说……”
李翠端了半温的药过来,金子光转身去老太太那屋,老太太塞了个铁盒子来,“冰糖!”
金子光看看柜顶,“我取那个点心……”
“点心干巴巴的!”
老爷子靠在床头,说老太太,“叫孩子吃嘛!”说着就看儿子,“取!取下来。”
老太太瞪了老头子一眼,转身开了柜门,从里面单取了一样,“别拿那个了……那个真的干!”就好像我舍不得给我孙子吃一样,“这个是你姐上回来买的……”
金子光也才罢了,拎了一袋软面包。各个都是单独包装,软和!
李翠看见了也没言语,把冰糖塞到儿子嘴里,问说,“妈给你荷包几个鸡蛋,再吃个面包,成不?”
“荷包蛋要咸的……”甜的吃不进去。
“成!等着。”只要还有胃口,就没大事。
吃了五个荷包蛋,吃了一个豆沙馅儿的面包,李翠把手搓热,伸到儿子的秋衣里面摸温度,别扭的四爷想躲,但又不能动!
李翠摸了,然后看丈夫,“还真给退烧了。”
“那就不要紧了!这几天先别去学校了……”
李翠操心的是:“也不知道耽搁课不耽搁。”
金子光往出走,先说儿子,“睡觉!睡你的。”出来把门给带上,这才说老婆,“上次碰见他校长,人家也说了,老二这情况,老师教不教都行,那竞赛题,那些老师也没几个能辅导的……病了就先养着,急啥?”
李翠不勉强了,“我给咱烩个菜,随便吃一口。”
“成!”金子光又往出走,“我出去一趟……”
“干啥?”
金子光没言语,去服务部看人家的水果,把盖在水果上的被子掀开看了看,“这橘子咋卖?”
“一斤两块。”
两块?这么贵呀!
“来点不?挑几个?”
金子光没言语,指了指黄桃罐头,“那个多少钱呀?”
“大罐的一块二,小罐的八毛……”
金子光指了大罐的,“来两罐。”都把钱摸出来了,又看了看人家的橘子,挑了几个,放在称上,“看看这有多少?”
“两斤一两……两斤吧,给四块!加上罐头,六块四。”
金子光把钱付了,将橘子揣大衣的内兜里,又把罐头也踹怀里,要不然就都冻了。这才回去,回去饭都好了,他直接去了儿子那屋。
四爷扫了一眼,就见金子光从兜里往出掏,先拿了罐头,把罐头盖子给拧开又扣上,放在靠在暖气片的桌子上。又从兜里掏,掏出几个橘子,放在暖气片上。
这都放好了,又给桌上的一摞子书挪了位置,遮挡住罐头。伸手取了毛巾,盖在橘子上。啥也没说就往出走,将门给带上了。
李翠紧跟着进来又看了几眼,低声叮嘱说,“先睡,睡起来那个不凉了再吃。”
门被带上了,四爷看着暖气片的方向,心里也是滋味难言。
药劲上来了,困意上涌,有些迷糊,只能听到外面有轻声说话的声音,具体说什么却也听不清楚。
李翠低声问:“橘子花了几块?”
“四块。”
“六个就四块,一个都快七毛了。”她低声说,“买上两三个叫尝尝就行。”
“啰嗦!”金子光说着,端了饭碗给爹妈送屋里。
老太太看了看饭,炖的白菜和粉条,孩子跟着一块吃的时候,还总有个冻豆腐、几片肉,这孩子一不吃,这饭就是糊弄人的。
儿子一出去,老太太就给老头子说,“白菜梆子多,粉条少,不爱吃的都给咱捞来了。”
“行了!有现成的饭吃就成了,哪那么些事?”
老太太用筷子挑着饭,“我倒是想给做饭,她放心我吗?整天防贼似得。”说着就朝外点了点,“也不光是儿媳妇的事,儿子还不是一样!肯定是偷着给孩子买吃的,不敢叫咱知道。”
进出悄悄的,不是防咱是干啥?好像咱会跟孩子争这一口吃的一样。,
现在这一热药,一耽搁,金子光下班回来了。
一回来就往桌边一坐:“吃饭!等什么呢?”
“等会子!老二发烧了!”
金子光这才起身,艰难的把大衣脱下来。胳膊抻着了,疼的一抽一抽的。
李翠问说:“膏药不顶用?”
“有点用!”金子光扔了衣服,去儿子房间,见捂着被子,嘴唇都是干的,“不行就挂个针吧,这个快。”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