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美食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还得叫儿孙们每日里孝敬菜品,府里头小丫头都能吃肉吃腻烦,更别说别的了!
贾赦自个同样是个花钱没数的人,他喜欢搞收藏,又只买不卖,光是这一项,每年就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加上府里头从贾史氏管家的时候就开始带头损公肥私,又打出了宽仁的名义,纵得下人们一个赛一个会偷奸耍滑,中饱私囊。如今虽说还没到寅吃卯粮的地步,却也少有盈余,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动用公中之前的存银。对此,大家还不以为意,总觉得家里的富贵,几代都享不完。
贾家开国那会儿朝廷就赏赐了大量爵产,贾源贾代化父子两个打仗的时候,通过各种渠道得来的战利品也多,底子的确厚实。事实上,贾家要不是后来倾尽全力,修建大观园,依旧可以安享富贵很多年。
推己及人,贾赦就觉得平王府只怕日子也是如此,太妃又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总要礼尚往来,回头反倒是给人家增加负担。想到这
里,贾赦叹道:王府那边如今也没个能出门顶事的男人?[(,长史也不是什么得用的,对外头的事情只怕消息也不灵通。回头咱们家要是知道市面上有人出手庄子铺子什么的,可以跟王府那边通个气,叫他们多置办一些产业,自然也能多一些出息。”
张氏点了点头,她早就有心报答,只是自个也是自顾不暇,如今贾赦有这份心意,张氏自然乐见其成。
“瑚儿那边王府的先生听姑爷说还是颇有些名气的,以后瑚儿还能跟着小王爷去弘文馆读书,也不知道之前弘文馆闹了那么一场,如今的先生如何?”张氏见贾赦竟是比之前振作了一些,也觉得有些欣慰,毕竟,他不能一辈子在家里享乐,等着贾瑚顶立门户吧,这也太说不过去,还是叫他先发挥出一点作为父亲的作用才是。
贾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我回头打听一下!”贾赦虽说没给皇子做过伴读,却也曾经蒙圣恩在弘文馆厮混过几年,是里头有名的祸害,好在弘文馆如今彻底换了一批人,要不然的话,贾瑚进去,只怕还得受自己这个老子的连累。
想到这里,贾赦便有些讪讪,只得转移了话题,说道:“不管怎么说,瑚儿只要用心,前程应该没什么问题,倒是冬生这边,他早产体弱,只怕经不得苦读!”
张氏也有些发愁:“瑚儿好歹将来还能继承一个爵位,到了冬生这边,他自个要是不用功,难不成叫他以后跟荣宁街那些旁支一样过日子?”
贾赦赶紧说道:“那可不行,哪怕给他捐个官呢,总不能叫他以后没了着落!”
张氏叹道:“罢了罢了,日后再说吧,总要看看他资质品性再说!”
贾赦笑道:“咱们的孩子,还担心什么资质品性,只要不是那等牛心左性之人,就是个好孩子!”
说到这里,贾赦又有些心痒痒,他凑到张氏那里说道:“如今咱们都有两个小子了,等回头除了服,咱们再给他们生个妹妹,如何?”
张氏哪怕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了,听贾赦这般说,还是有些羞赧,忙说道:“说什么呢,等除了服,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生,没得叫人笑话!”
“有什么好笑话的,老太太那边生敏妹妹的时候,可也年纪不小了,大家只有说她好福气的,谁敢笑话她!”贾赦不以为然地说道,“还有老二那边,如今王家出了事,老太太指不定要给老二弄个偏房呢,到时候定然还要生育,咱们两个可不能叫二房那边给比下去!”
被贾赦这么一说,饶是张氏对王氏各种恶心,却也未免生出了一点兔死狐悲之心,差一点,自己就也要落得比王氏还不如的地步。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中的那点怜悯,问道:“不至于吧,王家这次难道彻底起不来了?老太太这般不给余地?”
贾赦压低了声音,说道:“哪里还有什么余地?王家这次的事情闹得大了,上头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岂不是叫下头人愈发不将这事放在心上,藐视皇家威严吗?哪怕是为了杀鸡骇猴,王家这次也别想捞到什么好!”
果不其然,
在意识到圣上不打算将此事扩大化之后,王子腾这边也已经被押送进京,直接就开始了三司会审流程。
这等事情,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王子胜和王子腾都老老实实认了罪,不过他们也就是替过世的王老爷子认罪,这事发生的时候,他们还没成丁呢!只是,他们既然享受到了其中的好处,也别想逃过接下来的处罚。
若是此案按照大不敬来判,王家一大家子都得搭进去。圣上哪怕对王家各种不满,但也不能真的将事情做绝,以免那些开国勋贵生出兔死狐悲之心。因此,圣上斟酌一番之后,直接下达了最终的判决,王家老爷子死后追赠和谥号都被收回,王家抄家,连同出嫁女嫁妆里的贡品也被追回。至于王子胜和王子腾兄弟两个,原本罪责更大的应该是王子胜,但是王家到了王子胜这一代爵位已经到了头,反倒是王子腾继承了王家的世职,因此,兄弟两个同罪,王子胜又因为赌博的缘故被多打了五十大板,然后兄弟二人都被判了充军流放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