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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遇陀思妥耶夫斯基 (1 / 4)

巷道里,十几个身穿亚麻布衣服的青年,围堵住一名贫血体弱的少年,他们手里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猛地照着少年的身体砸下去。木棍工艺简朴,是有棱有角地锯出来的,表面锯得十分粗糙,带有扎手的纤维刺,砸在少年的身上,划出去之后带出一条条血丝。禅院晓站在屋顶的瓦片上看着这一幕。

棍棒不断砸下,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名少年被围在众人的击打之间一声不吭,只是无助地用细弱的手臂护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眉眼。偶尔有一缕浅淡的阳光落下,落在他的头发上映出几分紫调,那大概是一种紫得发黑的颜色。

禅院晓站在屋顶,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颇为淡漠与疏离,脸色也毫无变化,仿佛并未因此产生哪怕丝毫的动容。他只是略微停下步伐,似乎忖度着什么。微风在身畔拂过,带着一丝冬日将临的冷意。

禅院晓并未有意掩藏自己,也并未有意要让底下的那些人发现他站在这里。他只是极为寻常地站在屋顶,看着巷道里少年被围殴。底下的人大概也是发现他了,因为禅院晓站的地方实在是很醒目,他的人也很醒目,整个人与城镇上的任何居民,都截然不同。无论是看起来质地非凡、价值高昂的衣着,还是如同精心打理过的挽起的白发,或是与寻常人极为迥异的淡漠而深不可测的气质,都说明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贵族,就是强大的异能者。

巷道里的那十几个人停下来看着禅院晓。或许这个人既是贵族、也是强大的异能者。他们有点犹豫,也在担心对方是否要出手声张所谓的正义。那名体弱贫血的少年也注意到禅院晓,身体极致虚弱地半倚靠在背后的墙壁,抬起头透过散乱的头发看向屋顶,身体摇摇欲坠像是站不稳。那个人站在高处,平静身形落在浅淡的光里。

片刻之后,如雨点般密集的棍棒,再一次落在少年的身上。护住头的两条手臂、微微颤抖着的瘦削肩膀、开始有些发软的腿部。身体各处都被击打。只听其中一名拿着木棍的嚣张青年轻蔑地啐了一口,冷嘲热讽道:“你这东西,该不会幻想那人能多看你一眼吧,那可是高贵的异能者。“费奥多尔,你这个败类,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没人会救你,向神明祈祷吧。”另外一名拿着木棍的青年,喘着气说道。他们看见屋顶上那人并无任何动作,松了口气,重新张扬起来,心想也是,高贵的异能者,怎么会管这等贫民之间的杂事。只怕是脏了异能者的眼睛。名为费奥多尔的少年,依然用纤瘦的手臂挡在头部的两旁,木棍猛然砸下,病弱单薄的身体被不断落下的木棍,击打得犹如狂风席卷之中的落叶、又如惊涛骇浪之中的扁舟。完全无力反抗,仿佛只能等待着必死的结局。视野逐渐开始模糊,眼睛上沾染了头顶滑落的鲜血,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痛,很痛,钝器击打在身体各处,耳畔传来的闷响也是嗡嗡的。骨头好像都断裂了,粉碎了。内脏大概也已经破损了,四肢百骸也都在疼。模糊了,一切都开始模糊了。甚至有些感觉不到疼,开始麻木,大脑也有些混乱了。

世界好像变慢下来,但是身体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被动地感受到木棍落在身上,双腿也已经支撑不住身体。临死之际的人是会幻想。

站在屋顶的那个人是少年唯一的变数,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有其他人能来救他了。

如果那名异能者怀有一丝慈悲与怜悯之心,或许他今天就可以活下来。

但是,并没有。

异能者,总是这样高人一等。

他们视普通人为草芥、如蝼蚁。那个人也是一样的,淡漠地,注视着这底层的一切

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少年死了。

他倒在血泊里,满身的泥泞与脏污,殷红的血浸透衣服,散乱的发丝遮住清秀的眉眼,病弱而单薄的身体不再动,呼吸停止,心跳停止,他不再挣扎也不再抵抗,就这样彻底地死去,无声无息地死去。禅院晓站在屋顶,平淡的眸光里却罕见地发生了一丝变化,宛若一粒细小的石子忽然投入波澜不惊的深潭,激荡起微弱的涟漪。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于漠视生命了。周围的阴影涌动,禅院晓下一瞬便来到了死去少年的身侧。他静静地注视着尸体,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禅院晓在心里抹去这种感觉。但他忽然想起了太宰和织田作。

只当做是一个小插曲吧。在这个时代,这种事情稀松平常。或者说,在任何地方,都可能会有今天这类事情发生。这太常见了。生命,死亡,不过尔尔。

但或许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他应该会救那个少年吧。禅院晓最后扫了一眼少年的尸体,他悲惨而又安详地倒在血泊之中。“这个世界是不幸的,活着总是活于痛苦之中,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白发淡漠的少年,双眸归于平寂与虚无,转身就要离去。在那十几个手持木棍之人中间,忽然响起一道惊呼声:“怎、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木棍青年们开始乱成一锅粥,他们的脸上写满警铃大作的神情,握紧木棍不断地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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