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新心里面心急火燎的, 但面上还是好声好气地安慰了祝成蹊一番,然后又火急火燎地往赵三爷家里赶。
也幸好这会儿晚了,很多人都收拾收拾回去了, 要不然一见他这样,准得好奇, 然后非要留下来看热闹。
不过三爷还在院子里低头编着, 周立新急匆匆的脚步一顿, 停了几秒钟后才慢吞吞地走过去, 一屁股坐下,说:“都看不见了,你也歇歇, 别伤了眼睛。”
赵三爷瞄了周立新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我又不累,这个就快好了,顺手编完, 省得留个尾巴, 倒是你过来, 有事儿啊?”
周立新点点头,“是有点事儿。”
赵三爷:“啥事儿, 你说。”
周立新也没说是祝成蹊过去找他告状, 而是自己听到了村里面私下的传言。
他道:“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们宏日到底啥情况,要是没这打算那自然最好, 赶紧找个人把婚结了, 你也好早点抱重孙子, 省得你自己老是惦记。”
“要是有的话……”周立新顿住一秒, 继续开口, “三爷,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宏日是个好孩子,但人祝知青是啥身份,家里又是啥身份,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那真要说有啥人能配得上她,那也得是林书记那样的或者这两天来咱这儿指导的周同志那样的。”
“因为他们是在一个水平,彼此之间说话都能明白,像我们这样的我是太清楚了,我这些天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但很多时候根本就不明白他们说的有些话是啥意思,还要让他们给我一点点解释……”
“你就说说他们这样的,是咱们这种大老粗能肖想的吗?更何况这要是换了你,你愿意把自己辛苦养大的这么优秀的孩子嫁到千里之外人生地不熟,还要啥没啥的地方?”
“再说了,人祝知青本身的能耐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小庙根本就留不下这样的大佛,她早晚有天是要回城的,所以你赶紧叫宏日断了这样的念头,赶紧让他结婚,不能再墨迹了……”
周立新又说了些祝成蹊刚才告状时说过的话,“……真到那时候,她申请调走,村里面的人得因为这事儿记你们一辈子的仇。”
这给赵三爷都说懵了。
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停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你打哪儿听来的传言,我咋不知道宏日啥时候对祝知青起心思了?别不是人瞎说吧?”
“我要是没听到信儿,我能这么火急火燎地过来?”周立新皱着眉:“就今天,刚才才发生的事儿。”
“当时村里好些人都在,还有不少在那儿瞎咧咧说宏日要真娶祝成蹊,你们家就得下血本,还给出主意的,说的就好像只要你们家愿意,人家祝成蹊就得嫁进来一样,关键这些话还都是当着她的面说的,你就说说这事儿气不气人吧!”
“不止你们家,那群嘴上没把门儿,啥话都往外说的我一会儿也的一个个过去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真是一天天闲的,我看是最近日子太好过了,让他们都闲出毛病来了……”
虽然周立新起初因为赵三爷的缘故还是收敛了火气,但这会儿还是没忍住骂骂咧咧开了。
赵三爷也在愣过之后清醒过来,放下草编,边走边说:“我过去问问……”
周立新就跟在了赵三爷的身后。
屋里面,舒兰正在厨房里烧饭,赵宏日在给赵延军洗澡。
反正都是男人,赵三爷也没什么顾及,直接闯了进去。
开口就问:“宏日,你今天干啥了?你啥时候对人祝知青起心思了,你疯了你吧你?”
赵宏日和赵延军都被忽然闯进来的两人吓了一跳,但很快,赵延军就重新靠在了泡澡桶里面,开口问道:“爹,发生啥了,你这么生气?”
“你自己问问宏日他今天干了啥!”要不是想着就这么一个儿子和孙子了,赵三爷恨不能拿东西抽他们,真是太不像话了,也不看看自己啥情况,就敢想一些有的没的。
赵延军看向赵宏日,赵宏日想了想,把路上的事情说了。
从周立新嘴里说出来和从赵宏日嘴里听到带来的震撼是不一样的。
前者还能叫赵三爷有那么一点点不愿意相信,后者则更是让他气的真捡起了赵延军的拐杖,朝着赵宏日抽过去。
边打边骂:“原来你还真起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我看平时真是太惯着你了,让你这些年一直拖拖拉拉不结婚,我告诉你,你赶紧把这些有的没的给我忘了,赶紧给我结婚……”
赵宏日被打也没敢跑,而是硬生生挨了几棍子后,后面的周立新才上来拉住暴怒的赵三爷,劝了他两句,然后对着赵宏日说:“宏日,这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咱得有自知之明。”
赵宏日这时候才得了开口的机会,“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村里的其他人怎么就这么说上了,我当时就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周立新不太相信,毕竟祝成蹊那样的谁看了不眼馋,不想娶。
更何况要只是看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