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东西。
镇国公夫人在努力自救,镇国公则是没扛过十板子就直接招供了,御林军连夜又将镇国寺给围了,轻而易举地便拿下了那位传说中的高僧。
高僧被御林军冲入禅房的时候,身上的僧衣都没来得及披,直接就被捂嘴带走了。
镇国寺也不是高僧被带走了便脱的了身的,寺门一关,里面站满了御林军,一个个老和尚小和尚全都被关进了一个屋里,一个一个的审。
镇国寺是皇家寺庙又如何?
正因为是皇家寺庙,里面有了贼人,才更需要严加审问。
等水琮开完了小朝会,批改了一半的奏折,又在长定殿用了午膳之后,京城内一晚上努力的口供,也顺利地放在了御案上面。
高僧没能扛得住大刑,将真真国这么多年的筹谋尽数招供了。
这是一起……持续了将近三十年的阴谋。
真真国是夹在两个大国之间的一个小国,夹缝生存的日子很不好过。
国力微弱,国土狭小,国民稀少,资源也不丰富……更别说与两个大国接壤的城池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偏偏作为两国之间的缓冲区,却意外的十分和平,极少有战事。
若非那一年……
那一年,天降奇石,通体如白玉,触手温润,形状似玉佛,国王一见便龙颜大悦,立即派遣军队将这块奇石运去了真真国的真真寺。
国王痴迷奇石,带着自己的公主皇子,后宫妃嫔来参拜。
也就是这一参拜,拉开了真真国皇宫死亡游戏的序幕。
先是国王突然病重,浑身如同油蜡覆体,身上从肌肤开始融化,然后便是皇后与贵妃,她们俩突然肚子涨大,身下黑血蔓延,再就是一些受宠的妃妾们……症状各不相同。
皇子公主们,也都有一些奇怪症状,但因为接触的少,只是身体变差,倒是没有要了性命。
一番查探之后,便察觉出了那奇石并非奇石,而是一块毒石,但凡接触到的人全都会死的很惨,皇子公主们得知真相后,自然不会再纵容这毒石蔓延,便挑了数百位死士,将这毒石用船装去了大海深处,连船带毒石,以及那数百位死士,全都沉尸海底。
毁了毒石后,国王病危,皇子公主们开始争夺皇位。
再然后……
便是触怒上天,真真国全境爆发洪水,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牲畜与老百姓的尸体,全国的粮食被淹没,包括宫里的贵人们,也都吃不饱。
也就是在那一次,真真国求助太上皇,年轻气盛的太上皇不仅要求真真国划了三个城池,还要求嫡公主和亲。
嫡公主为长姐,太子为弟弟。
且嫡公主手段不凡,与毒石接触也是最少的,却偏偏被送出去做了和亲公主,成为了太上皇后宫的禁脔,谁也不知晓,这位公主私藏了那毒石的佛头,并将之切割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形状,制作成了不同的器皿。
她将这些器皿带到了后宫,送给了各位娘娘。
她想将真真国皇宫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在太上皇的后宫重新再复制一遍。
只是强大的国家能人多……
她起初很顺利,可随着皇子生一个死一个,到后来完全没有婴孩啼哭,周锡儒学成归来,她的把戏就被拆穿了,她也泰然赴死了。
公主死了,她的手下还活着。
他们还在努力为了公主的目标,而奋斗着,努力着。
他们将最后一块毒石切割成了两片,重新雕刻成了玉牌,交给了镇国公牛承嗣,借着镇国公的手,让毒石重新回到后宫之中。
只是……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毒石居然暴露的这么快。
他们甚至都做好再一次蛰伏二十年的准备了。
看了真相的水琮攥紧了纸张,手背泛白,额头冒出青筋,双目猩红,愤怒冲刷着他的大脑,理智却在阻拦他的动作。
一时愤怒,一时恐惧。
再一次感叹,有时候运气当真是妙不可言。
一切竟真的那般凑巧,误打误撞,将一块存在隐患的玉牌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暴露了出来。
“另一块玉牌呢?”
好半晌,水琮平复了心情,才哑着嗓子开口询问长安。
“回禀陛下,已经取来了,只是毒石危险,为了陛下的龙体,还是不看了吧。”
“嗯。”
水琮闭了闭眼:“请了周锡儒检查,若是真的,便毁去了吧。”
那毒石,只有彻底的化为粉末,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才能叫他那颗虚浮的心,得片刻安稳。
“是,陛下。”
那供词长安是一点儿没看,但此时看陛下的情绪,便知晓,那供词中定是又牵扯到了很多以前的事,也是……一桩毒石案,迫害了两代帝王的后宫。
这太上皇……当真是害人不浅呐。
长安抬手抹掉眼角的泪花,只觉得自家陛下当真是被连累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