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最后,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寿星,您也太过谦虚了!”另一家夫人忙笑说,“我们家不成器的近来常说,他温大哥骑射功夫好,这结果还没出,您倒先给自己孙子泄了气,我看,很该自罚一杯才是!”
广川子夫人是亲舅母。她忙起身过去,亲给张老夫人满上。
张老夫人推辞不过,只得吃了这一杯。
她嘴上仍还只说谦辞,心里却喜欢得很。
这两三个月,明达和从阳日日演戏骑射,明达都说从阳是又进益了些。今天来的这些宾客,家里子孙哪有很成器的,说不准就真叫从阳得了第一、拿到彩头,给家里长脸呢?
纪明达也笑着,却不似张老夫人乐观。
今日,三妹夫也来了。
柴指挥回京前,曾在边关驻守近二十年,杀敌不少,颇有功劳。对膝下子嗣,他管教甚严,三个成年的儿子,没有一个虚捐官职,全送进了军中,该如何当差就如何当差。
温从阳虽与三妹夫同龄,论起马上骑射和身上的本事,却必然还差得远。
三妹夫再是谦让,也没多大可能真会输给他。
纪明达给母亲斟满一杯酒。
不过,她心里并无不快。
能让温从阳与军中之人多有接触,也算好事吧。好过他总与那些无所事事的狐朋狗友往来。
虽然那人……是三妹妹的丈夫。
她至今还不曾想通。
三妹妹,怎么会对她全是虚情假意,只有利用,没有分毫姊妹间的真情呢?
她自认,对三妹妹已着实是尽了心。
约两刻钟后。
管事媳妇们又来报信。
几人虽仍满面堆笑,神色却不似上次回来那般轻松,说道:“是柴指挥家的三爷得了彩头!大爷居第二,老爷赏了三杯酒吃!”
张老夫人面色微微一变。
随即,她又忙笑道:“好、好!快去,传我的话,一起比试的孩子,每个人都有彩头,叫你老爷赏去!”
几个管事媳妇忙答应着去了。
席间便有一半人看向纪明达,另一半看向纪明德。
纪明达亲手拿起酒壶,走到三妹妹身边,又亲自斟了两杯酒。
“妹夫得了彩头,三妹妹难道不替他贺一贺?”她笑说,“快吃了我这一杯!”
“多谢大姐姐!”纪明德忙举杯笑道,“这都是借了老太太和舅舅的光!”
姐妹两人碰杯饮酒。
吃过这一杯,纪明德身旁的女眷也忙来相敬。
她一杯接一杯地都吃了。
虽然吃到不胜酒力,眼前微晕,可纪明德心里只有兴奋与得意!
终于有一次,她在这等宾客如云的场合胜过了大姐姐!
若是二姐姐嫁的温表哥,那她今天赢过的就是二姐姐了!!
可惜,可惜!这理国公府怎么不是二姐姐嫁进来?
……
入夜。
纪明德第一次全身心放开,接纳柴敏。
她一句又一句夸赞着柴敏的英武,几近痴迷地望着他。
她平日已叫柴敏喜欢得爱不释手,哪里还禁得住被这样崇拜迷恋地看?
卧房里的灯直亮到四更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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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至。
按惯例,崔家仍是在过节前一日去看望松太公,吃过午饭再走,顺便带些太公亲手烤的月饼、种的瓜果回家。
太公后院的柿子树也累累挂起了满枝果。先吃新鲜的,吃不完削皮晒成柿饼,能一直甜到来年夏天。
崔瑜和松祭酒、松仪每人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廊下,一起给柿子削皮。
松太公带着童子,亲自去烤月饼。
纪明遥和嫂子、赵恭人、松仪之妻坐在堂屋……吃柿子。
汁水又凉又甜。
孟安然与松仪之妻都身怀有孕,不敢多用。两人分吃了一个,便同去洗手。
赵恭人素常身体稍弱,也不敢多用。
纪明遥自己吃了一个、又吃一个、又剥一个、又咽下去一个……觉得差不多了。
半饱了。
留点肚子,一会还得吃饭吃月饼。
太公的粮食种得……不太行,这柿子可真是清甜!
可惜,崔珏今天吃不上这口新鲜的。
她洗了手,慢慢溜达到厨房,在门口问:“太公——”
“说——”松句挖出一勺馅料。
“这树上的柿子能留到哪天呀?”纪明遥“嘿嘿”一笑。
“怎么?”放好馅,松句把饼包起来,“你想给阿珏留着?”
“是呀!”纪明遥忙说,“贡院不许人送东西进去,今日带回去的柿子,两三天吃不完就不好了——”
“给他留、给他留!”
把包好的饼拿给童子压模,松句回头,看着她笑说:“他一向是有什么吃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