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甚至感觉他抬着自己下巴的手指都烫了。
“我还是自己来罢。”她匆忙地垂下眼帘,掩饰发烫的脸,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药。
这次还是没有拿到,反倒被握住了手腕压在椅子上。
她满脸错愕的被压住,迷茫地盯着他。
季则尘没有看她,抽出手腕上的红线,然后将她双手捆住。
捆完后,他神色温慈地凝着她,道:“别动,很快就好了。”
其实他捆得并不用力,稍微挣扎就能散开。
但唐袅衣不敢动,盯着他俯身在上,净手后用沾着药汁的手指抚她的唇。
青年长睫低垂,神情认真盯着她的唇,动作很柔,手指抚过她的唇柔得古怪,像是在蠕舔。
唐袅衣自己都未曾发现脸颊越发烫了,所有的注意全在耳畔震耳欲聋的心跳上。
束在手腕的红线不知觉地散开,落在了地上,她还维持被束缚的动作。
兴许是她的眼神太明显了,季则尘掀眸与他对视,颜色极淡的瞳孔让他的清冷中多了几分昳丽。
他真的生得好看,唇薄、殷红,像是会勾人的妖。
唐袅衣目光似黏在他的唇上,生生移不开眼,喉咙生出些许渴意。
没察觉到他停下了动作,她颇有些晕乎乎地想,他的唇咬起来不知道是凉的,还是软的。
“可、可以咬……”心里话刚出口,她就清醒了。
看着眼前清雅端方的青年,她头皮发麻,不敢信自己怎么就生出了亵渎之心。
她究竟在说什么!
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唐袅衣忙不迭地转言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药抹好了吗?”
说完,眼神十分坚定地盯着他。
季则尘淡淡地睨着她,没说什么,转身将手浸在清水中,慢慢将抚过柔软的手指仔细地洗,好似对她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好奇。
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唐袅衣悄然松口气,幸好及时止住了话。
“药要敷一会儿,晚些时候可以。”
突兀的一句话传来,唐袅衣抬头看去。
青年垂着头在清洗手指,依旧很平淡,寡淡得好似刚才那句话是错觉。
应该是听错了吧,而且她刚才也没有说出来。
她又放松地吁出一口气。
寻来的草药药效甚好,抹上后清清凉凉的,开口讲话时也不会拉扯出疼痛感。
得了好处,唐袅衣自然看他万般顺眼,对他明眸善睐地弯眼,荡出唇边浅浅梨涡,乖巧地甜声道:“谢谢夫君。”
季则尘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她的唇瓣,转身踱步至院中,又拿起昨日看的书。
绿荫牵藤爬上的矮墙,清凉,干净,眉目慈悲的青年坐在下方。
青衫长褂,乌发用木簪束成髻,碧绿衬托得他越发清隽,似是一道入了画,美得近乎虚妄。
唐袅衣在屋内趴在窗口晒太阳,目光却时不时的被他吸引。
同时有些好奇,他看的是什么书,已经看了有一两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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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至,暮行霞光,浸透的苍穹在金乌坠下时刻,蒙上一层暗沉的黑暮。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尽,唐袅衣怕再次遇见虫蛇之类的东西,早早便沐浴完躺在榻上。
还不待她睡下,刚沐浴完眉梢染着湿意的季则尘,踏着昏暗的月色推门而至。
如昨日般他并未为去最初搭建的小榻,而是坐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那双淬金淡瞳映出浅浅的影幕,经由黑暗妆点,竟伪装成正常的黑瞳。
“怎么了夫君?”唐袅衣立即坐起身。
他定定觑人时的眼神潮润,似有温情,刚浸泡完的肌肤并非如常人般透着粉,而是如同尸体般苍白得显得有些病态感,令人难以感受到过多的温度。
唐袅衣被他的眼神看得看得莫名口干舌燥,忍不住佯装不经意地转过脸,避开他的眼神。
同时季则尘伸出苍白的指,捏住她的下颌,转过她的脸。
指腹蹭过她唇瓣的伤口,清淡的眼神愈发幽暗,窥不见一丝淡金。
分明抚摸的是唇瓣,唐袅衣却身子却在古怪地颤栗,所有的感知都集聚在他指尖拂过的唇瓣上。
莫名的她整个身子都酥了,仿佛骨头也跟着一起快要软塌下。
她眸中蓄起一层雾蒙蒙,茫然地盯着他,不解他的动作是何意。
季则尘对她轻压下眼角,语气透着斯文的清慈,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袅娘,你我似乎从未有过夫妻之间的欢愉,今夜可以做吗?”
如黑夜扎破天际的一道闪电雷雨,砸得唐袅衣久久难以回神。
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季则尘的口中说出来的。
和、和他做、做夫妻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