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求情。“还是你心善。”沈翊想想也是,永平侯八个子女,他的几个孩子都歪瓜裂枣。
闻琅闻琛就别提了,闻璟学了武,瞧着有点能担事的样子,但年岁还小,永平侯府百年家业,怕是要倾颓了。章氏当真娶错了,既不会教养子女,也没有当家主母的度量,还目光短浅,若非她一味想攀附权贵,低调谨慎一些,永平侯府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尴尬局面。“四哥你闭着眼睛夸,今日之事我才是罪魁祸首啊。”闻妹哭笑不得,她觉得自己和“心善”这个词是挨不着边了。沈翊:“不一定,我觉得瑞王妃小产蹊跷,即便落水,可一会就救上来了,还没
闻婉淹得久,不
至于这么快就小产。
瑞王妃从落水到小产,半个时辰都没有,太快了。
“可能还未满三个月吧,头三个月是容易小产。”闻妹当他是宽慰自己,便说:“总之事情已经这样,过去就不提了。”“行,那就不说了。”沈翊也只是猜测,他是觉得瑞王府原本就一团乱麻,瑞王妃这孩子除了魏家,没有人希望她生下来,连瑞王也未必。闻妹想了想,“我想去见见闻婉,方便吗?”
“晚一点,等皇上皇后离开再带你去。”沈翊知道两人还有些话要说。
“好,那歇会吧,有点累了。”闻妹手上还在隐隐作痛。
“走吧,”沈翊扶着她进了内室,“晚上去庄子上住,明天再回定都。”
“好啊。”闻妹说着打了个哈欠,困出了眼泪。
这一觉她睡得久,日头都快下山了,两人才去到寒山寺关押闻婉的地方。
说是寒山寺,其实离寒山寺有些距离,是一栋废弃的旧宅子,闻妹关押在其中一间,有禁卫把守,闻妹走进去,一股腐木烂泥的气息扑面而来。推开房门,一束光亮照了进去,金色的浮尘在半空中翻滚,里边十分窄小,连透气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蛛网遍布,屋内就一张破板床,一张缺了半个腿脚的桌子,闻婉坐在唯一的一张旧椅子上,低着头,听见动静也没反应禁卫都被闻妹遣到外边去了,因此她没关门,抬手把一团蛇床草扔在地上。
闻婉呆呆的视线中滚入了一团碧绿,才缓缓地抬起头,盯着闻妹,有气无力,“我就知道是你害我。她就说那蛇为何只追着她,她百般回想,才想起那倒在她身上的香灰,只是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关进了这里,再没有人会听她的辩驳。“到底是你害我?还是我害你呢?”闻妹半侧着身,站在光影里,她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耀眼夺目。闻婉微眯了眯眼,怨恨道:“我是恨不得你死,可我没想害瑞王妃。”
“你为什么恨不得我死?”闻妹是真的不解,“自小就是你欺负我,长大了你还要恨我?”
闻妹回想过去很多事,她哪怕得了势,也没对闻婉怎么样,怎么就叫闻婉这样恨她?
“我就是恨你!”闻婉瞪大双眼,怒声质问:“从前你是我脚底的泥,凭什么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却要在江家受尽委屈!我不甘心!”不甘心闻妹得了燕王的宠爱成为燕王妃,不甘心闻妹得了皇上的青眼成为兰妹县主,更不甘心闻妹讨了长公主欢心,获封食....“眼睁睁看着比我差的人过得比我好,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闻婉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眼里全是鲜红的血丝,昭示着她的愤怒。闻妹觉得特别好笑,没忍住笑了一声,“闻婉,你所谓的差,不过是因为你有得宠的生母庇佑,而我生母早逝无人看顾,日子过得差了些,可同在褚先生门下,得褚先生夸赞的是我,习字文章我比你好,我擅厨艺,精女红,会骑马射箭,就连样貌我也比你出众,我哪点比你差?”“你所谓的差,与我毫无关系,而你所谓的好,也与你毫无关系,都是外物罢了,可怜你从未看清,还为此沾沾自喜,年幼时,我受了你多少苦头,你不会都忘了吧?”闻妹永远记得那场大雪里,因为字写得差而被闻婉闻妍羞辱,所以在之后她拼命练字,不顾寒暑,终于得到了褚先生的认可。闻婉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闻妹说得没错,可她却不愿意承认,“你只是命好,攀上了燕王,而我命数不好,嫁去了江家。“嫁给江允难不是你亲自算计来的吗?”闻妹摇了摇头,轻哂,“贪心不足,欲壑难填,即便你成为燕王妃,迟早也是一样的下场,你和章氏很像,永远都不知足。闻妹幼时不知有多羡慕闻婉,虽也是庶女,却有赵姨娘爱护,还有闻琛这个兄长庇护,衣食住行都不比闻妍差多少。可渐渐地,闻婉总是欺负她,她就不羡慕了,这样的人,即便拥有万金,也握不住。
“你别装得这样高高在上,你只不过是命比我好罢了!我没有比你差!”闻婉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才没有比闻妹差,没有!“那你就当是我命好吧,”闻妹从地上捡起那团蛇床草,“你应该庆幸自己身上流着永平侯的血,要不然你已经死了。”“不,我不要被关我这里!放我出去!”闻婉想站起来,却因腿软跌倒在地,惊起地上厚厚的尘土,被关在这无天日的地方,还不如死。
闻妹拿着蛇床草往外走,日落西山,最后一丝日光洒满了庭院。
闻婉伸长手爬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