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宋祎从中不知贪了多少。
另外,陵寝一案也颇多人出来指摘,修陵一事,本是工部虞部司和礼部祠部司合作,但矛头全部指向工部,办事官员更是言之凿凿,称宋祎私卖炭,木,石材,克扣工人粮饷。简臻到家已过十一点,她邻市的业务是年未最重要的项目之一,牺牲睡眠换业绩,整一周都没能回家,周五结束时天黑得彻底,一个人驱车两百多公里,路上困得差点昏迷,不得不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休息,近四小时才赶回。外婆喊简参把锅中温着的米粥滚了盛好,简参摆齐碗筷便坐在一旁等妈妈。
“怎么啦,你饿了就一起吃点。“简臻洗手出来,见简参在桌边看着碗发愣。
简参移开视线,扯着桌布一角,他试图主动提起离家训练,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妈妈似乎对自己除了成绩单外的近况都很陌生。
“没事做就去预习明天上课内容,别在这里发呆。"简参像个木头娃娃杵在桌边,简臻吃饭也吃不到心上。“已经放寒假了。"简参小声嘟囔。
里弄的老房子没有太多空间,在厨房和客厅的走廊里摆了张高桌权作餐桌,简参的房间就在走廊一侧,勺子咕嘟着搅动黏粥,两人之间只有客厅传来的声响。
“妈妈,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简参知道,如果今天不鼓足勇气讲出这件事,可能就再也说不出口了。简臻抬了抬眉头,示意简参快说。
“我不是一直在学街舞嘛",简参还是本能回避关键问题,先从无关紧要的部分讲起,"上个月参加的比赛获奖了。”“你可以呀”,简臻在喝粥的空隙表扬他,“想要奖励吗?”“不是”,简参看简臻没有注意到又改口,“也是。”“嗯?”
“我是想去上海参加舞蹈的培训。”
“行啊,寒假吗,去几天?”
“不是寒假,是上海有个公司,可以提供演唱和舞蹈的培训,也可以在上海上高中.…”
“上高中?“简参把碗搁在桌子上,“你是说这个培训持续整个高中?”
“对,就是有经纪公司",简参吸了口气继续,“会培训我们到出道做艺人,期间就一直在上海”,简参感觉自己说不清楚,掏出手机翻找那个页面,“妈妈你看,就是这个。”简臻伸手按下简参的手机:“不用给我看了,不行!”“妈妈你看一眼,是很大的公司,我……”“简参,我是不是太久不管你了,你最近每天都在想什么,期末考试的成绩我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这个学期你学习了吗",简臻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自己看看你这个成绩,和你聊学习你一问三不知,不知道哪来的一个,这是什么,招募通知?现在倒是头头是道。”
简臻夺过手机摔在桌上,外婆从客厅急匆匆跑来,“臻臻你干什么,把孩子吓着了。”
“妈,简参现在每天做什么你知道吗?他期末在班里倒数五名,上初中以来的成绩一天不如一天",简臻年轻时那双顾盼神飞的大眼睛眼球突出,瞪着简参的时候露出一圈完整的眼白,水红色的指甲已经长出大半,她站起身把桌子敲得当当作响,“现在又不知道听了什么邪门歪道,想当艺人?明星是这么好当的吗,谁都脑壳一拍去应招,大家都是大明星!”“不是邪门歪道,是任衍盛告诉我的",简参忍不住辩解,“是很难得的机会。”
“又是这个任衍盛!他是给你下了蛊还是怎么回事?原来也挺听话的,自从认识了任衍盛,现在就听他的,他让你跳楼你是不是也真跳啊!”
“臻臻啊,任衍盛那个孩子我见过,挺好一孩子,不至于。"外婆看简参眼圈连带着鼻头在灯光下都透出委屈的胭红,不由得替他出声。
“妈你别插嘴,你也不了解,他每次街舞班下了课也不回家,就说要和这个任衍盛一起练舞,我看你们别是正事没干,他带着你去打游戏了!”
“我们没有玩,我们就是在教室练舞!"简参感觉每一句话都苍白无力,妈妈在自己的理解里,一切事实都可以被她转化为支持自己论点的武器。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个,期末卷子我还没看,你先来给我讲讲你期中是怎么考的。”
简参对这种状况太过熟悉,在争吵还没有发生时,他就能想象到妈妈用什么驳斥他,每当自己想提出一个请求,必须保证至少之前半年都不犯错,否则讨论永远无法回到正轨,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讨伐,他只是在为过去的错误反复道歉。“我",简参希望他真的有一个和舞蹈无关的理由可以在这时救他一命,但事实却是,“我…当时马上就要比赛了,我没能来得及,我……”
“简参,妈妈让你上这个街舞班是不是错了",简臻站得摇摇晃晃,长时间地控制离合油门让她的腿不能再承受身体的重量,“我知道你喜欢跳舞,但它就是个兴趣爱好,学有余力的时候去跳跳就行,你现在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简臻撑着桌子坐下:“你想出道,想做歌手做明星,但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妈妈年轻时也做梦,今天一出明天一出,后来呢?“简臻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餐桌玻璃下压着的照片,大多是她年轻时的影像,“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