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季一言。
令厅堂空气骤冷。
刘先打了个寒颤,不由生出几分怒意。
若真的是许贡所为,是为了保严白虎一命,还是想要让孙坚死在吴郡?
“始宗。”
“此事不可不察啊。”
庞季幽幽道“这些年,我们荆州人的利益一损再损,扬州人却在大都督府身居高位,利益更没有半分折损,若是查不出来,拿不下许贡,荆襄迁入荆南的士族怎么交代,又怎么平衡利益。”
“这。”
刘先脸色微变。
他如今是荆州士人在大都督府的喉舌。
若是不为荆州士人争取利益,迟早会被人舍弃。
“不必忧心。”
“行事,总需要证据才是。”
庞季微微一笑,说道“蒯氏,蔡氏等族即将遣人来江东,解烦营先查一查许贡,若真是他所为,便可连根拔除,或清除一批江东士族豪绅,能使荆州人在江东站稳脚跟,对主公何尝不是利好之事。”
“好。”
“某先暗查。”
刘先心中一狠,说道“不过,查出什么还需主公回来处理。”
“不。”
“大错特错。”
庞季摇了摇头,笃定道“先让少将军处理,主公留在吴郡镇守,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只有如此才能让江东安稳,更能让利益过渡。”
“便如此。”
“某这就去安排。”
刘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告辞。”
庞季作揖一拜,走向府外。
行于街道,望着凌空的骄阳长舒一口气。
垂袖之际,与从大都督府走出邓芝对视一眼,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监州,行暗间事。
自从知晓士人换地而治之谋。
满宠便疯狂的部署,在天下各处扎下暗间。
邓芝是南阳人,早年便来了江东,而他则是早投骠骑将军府,蛰伏于荆州。
这一次,他们所有的动作,都是按照洛阳章程而行,为的便是将祖郎引入大都督府之内,减少讨伐不臣的用兵时间。
半月之后。
洛阳,监州尉府。
一个监州尉卒将密报呈于尉令厅堂。
史阿眉头一挑道“有人见到百余艘的舰队?”
“是。”
监州尉卒肃然道“经查,可能是尉丞与行于笈多王国的商队,还有麋芳等人,还可能会撞见孙坚讨伐严白虎之事。”
“无妨。”
“尉丞迟早要知道。”
史阿拾起密报,起身走向天禄阁。
不管是麋芳,满宠的回归,还是监州尉在荆扬的部署,都需要奏禀。
不久。
史阿行于天禄阁外。
望着犹如门神的典韦,许褚微微颔首。
刚欲迈腿进去,却被二人横手交错而阻拦。
“万年公主。”
许褚打着眼色,轻声告诫道。
“嗯。”
史阿颔首立于一旁。
万年公主,于两宫无禁令。
可以说,不管是太上皇,还是陛下,似乎都要把宪宗孝烈帝的恩情,还在万年公主身上,对其宠爱,不亚于太子,与两位公主。
“写的保守了。”
“开疆拓土,五十年才这么一点?”
天禄阁内,刘牧翻看着书本草稿,说道“还有,对工业的设想不够,什么日行百里,显然太慢了!”
“皇叔。”
刘婉好奇道“日行多少,方可啊?”
“自己想。”
刘牧提笔在书本草稿首页写下《吾从古史来》五个字,笑道“书名便叫这个,以你为书中之主,仿佛跨越五十年时光,见到未来的大汉,描述一下自己所想的大汉,以及五十年后的大汉,两两对比,方可引人入胜!”
“省得了。”
刘婉连忙收起书稿。
“对了。”
刘牧说道“书本草稿,便用炭笔书写,这样能快一点,还能随意修改,到时候抄录正本之时方可用毛笔书写!”
“婉儿谨记。”
刘婉点了点头,作揖告退。
毕竟,天禄阁就这么大,她早已听见门户处的交谈,焉能霸占刘牧的时间,将私事置于国事之上。
“陛下。”
刘婉离去,史阿入阁恭拜道。
“何事?”
刘牧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刘婉的文笔太过稚嫩,想象力还不足。
若是真的想要刊印成书,恐怕还需数年之功,他又不知道得浪费多少口舌啊。
“广陵急传。”
“有人在沿海见到舰队北上。”
“这次舰队超过百余艘,可能是满尉丞与麋芳同归。”